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只要马昭躲得快,那大铁锤就别想近他的身。
谢琅这边撩开车帘,看到外面的战斗,那所谓的三当家在马昭灵活飘逸的身手中,已然开始喘息起来,反倒是马昭,腾转挪移,却还是气息未变。
“瞎玩什么呢?给你们加点料。”谢琅招呼未来,“给他们来一首振奋的BGM。”
“好嘞!”未来挥舞着小裙子,然后简短不到两秒钟的搜索,就从海量的BGM种挑出一首,“走你。”
瞬间,一股令人振奋的磅礴音乐从马车内骤然响起,然后马昭与孙铭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荷尔蒙瞬间爆表。
至于那些山贼,被这诡异的音乐吓得全身一哆嗦。
“噗呲!”
马昭的刀砍了过去。
“……”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除了那还在盘旋的音乐声。
谢琅见到这一幕,让未来停了下来。
小丫头撅撅嘴,“也太快了吧?还没进入正题呢。”
“嗯,你吓到他们了。”谢琅瞧见那余下的山贼做鸟兽散,也没让孙铭两人去追缴。
马昭拎着那三当家的人头上前,“陛下,末将先去府城换取赏金?”
“去吧!”谢琅点点头,“一百五十两,咱们入乡随俗,给人家打点一下。”
倒不是害怕,只是这一路就是游山玩水的,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别主动招惹上来。
真要那样的,她这一行的目的也就不存在了。
“是!”
“这一路山贼应该不少。”周钰道。
“正常的。”谢琅点点头,“任何时代总有其阴暗面,有些人是被逼得,有的纯粹就是想作恶。”
马昭这边,驱马返回州府,然后拎着那三当家的头就去了知府衙门,沿途的百姓看到,纷纷大惊失色,。
“哎哎哎,你这是干啥?”府衙前,一府兵见状,赶忙上前来制止,“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兄弟,我是来兑换赏金的。”马昭将手中关于清风寨三当家的那张悬赏令抖开,举到对方面前。
对方也不能让马昭就拎着对方的头站在府门前,对照了一下,将人带进知府衙门里。
前后约么两刻钟后,马昭就带着一个钱袋子从里面出来,原本是一百五十两,现在只剩下一百三十辆,其中给了那两个管事每人十两银子。
对方舒坦了,自己这边走的自然轻松。
离开府衙,马昭策马飞奔出城,他还得去追赶陛下的马车呢。
几日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府城,比起边境的府城,这里似乎要更加的繁荣一些。
“陛下,这就是恒城,恒城是南离大皇子的封地,百姓的生活先不提,这位恒王很懂得享受,恒城这些年也在他的带领下,建成了一座距离边境最繁荣的府城,倒是值得游玩一番。”
“好的话,可以多住些日子。”谢琅知道南离宣帝有十几个儿子,其中还有那么三五个不够年纪无法封王的,前面的除了太子,全部都分封,并且封王后就得赶往封地,不得在京中滞留。
“恒城中恒河上的画舫,是当地的一绝,里面的歌舞伎都是卖艺不卖身,不论是舞姿还是歌喉,都算得上南离数一数二的,即便处于边境,可即便是南离其他州府的文人雅士也愿意来这里欣赏游玩。”
谢琅难得来了兴致,她还没有上过画舫呢。
“找地方下榻,晚上咱们就去画舫上看看。”
“是!”
一进恒城,那遍布在街头巷尾的百姓映入眼帘,比起之前的府城的确是繁荣太多,两边精美的房舍鳞次栉比,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同时车马交错,游人交织,很有一种小江南的感觉。
他们问询了当地的百姓,在临江的位置找了一家客栈,租下了一间独门独院的客舍,出门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恒河。
如今还是白天,恒河边上听着很多的画舫,河边上现在倒是有不少的渔船。
这也算是分时间劳作,白日里是渔民的,晚上则是供应那些画舫。
恒河两边,大多都是歌楼舞榭,茶楼酒馆,这让谢琅似乎找到了一些十里秦淮的感觉。
当然她看到的秦淮两岸景观与现在所领略的风情是不同的,毕竟她也没那个能力重回明清时代的秦淮,领略那盛名远扬的秦淮八艳的风采。
袭月楼,是恒城最负名声的歌楼,而停泊在恒河边上的十条画舫,就是袭月楼里最顶尖的十名歌舞伎所拥有,想要上他们的画舫,皆是权贵之辈,当然也有一些久负盛名的文人雅士,才能做得他们的入幕之宾。
既然来到了这里,谢琅肯定是要好好的游玩一番的。
有钱难买我乐意嘛。
当天下午,谢琅在房间里小憩,马昭就和琥珀一起往袭月楼去了。
想要上画舫,自然就得先去定下来。
这些歌舞伎都是晚上营业,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如此日夜颠倒,昼伏夜出的,也难怪这里的女子都活不长,散落于美好的年岁。
来到袭月楼,店里此时已经有人在喝花酒了,如今还在中间的大圆台上跳舞的,基本都是楼里的其他姑娘,排名前十的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出门迎客的,这也是楼里的规矩。
其实开门做生意的,作为的规矩,在真正的权贵面前都是假的。
可袭月楼不同,恒王也是这楼子的“股东”,背后的老板,几乎每年都要给恒王一大笔孝敬,因此几乎没人敢来这里胡闹,也就保障了楼里的太平日子。
若是恒王过来,不需要楼里的妈妈多说什么,那十位歌舞名妓也不会矫情的,落在这种地方,傲气一文不值。
“哟,客观,来楼里听曲儿吗?里面请。”
马昭给跑堂一颗银豆子,“我们家小姐晚上想租一条画舫,楼里的管事可在?”
“在,两位请跟小的这边走。”店伙计将银豆子塞到衣袖里,只凭借这一颗银豆子,就知道对方的主子必然不俗。
毕竟一般人即便是有钱,也没那个闲工夫将银子制成这种豆子形状,要么是铜钱,要么就是寻常的碎银,除非真的是雅致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想到这种打赏的方式。
而雅致还有钱财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这个富也绝非是那种土富或者是暴发户,而是有一定底蕴的阔绰。
跑堂将他们俩带到一个房间门前,对站在门外的龟奴赔笑道:“这二位想要见花妈妈。”
对方看到马昭和琥珀的穿着打扮,点点头,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嗓音略尖的声音。
龟奴推开门,请他们二人进去。
“妈妈,有人来想要租画舫。”
花妈妈是袭月楼明面上的管事,已经在这里打理袭月楼快三十年了,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袭月楼里的顶尖歌舞伎,可是岁月不饶人,到了岁数就被更年轻出彩的姑娘取代,她的名声大不如前。
之后就逐渐的退居到了幕后,熬到了现在的位置。
现在的花妈妈,看模样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穿着打扮却也富贵,穿金戴银的,脸上的粉更是涂抹了好几层,可照旧遮不住那被岁月浸染的皱纹。
开门迎客,花妈妈自然不会怠慢对方。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十条画舫今儿已经全部被人订满了,两位是否要换一家?”
琥珀口舌自来是比较凌厉的,“花妈妈,我们家小姐对袭月楼早有耳闻,尤其是听说袭月楼里的十位歌舞伎更是名冠恒城,今日途径袭月楼,自然是要一睹袭月楼的风采的,花妈妈这是连送上门的生意都要往外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