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来啦。”
谢琅下了马车,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怎么在外面等着?”
“我想早点看到几位姐姐。”小姑娘挽着谢琅的手,“这是我弟弟张玉堂。”
小男孩像模像样的给他们几人施礼,“多谢诸位救下我表姐。”
“岁岁!”还未进门,就看到一身着湘色锦缎衣裙的端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这就是救了你的谢姑娘吧?”
“舅妈。”岁岁点点头,“这是谢姐姐。”
谢琅向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身后的琥珀等人则是屈膝向对方行礼。
伯夫人见状,就知道这谢姑娘的身份应该也是不俗的,不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那通身的气度,以及身后两个小姑娘的规矩礼仪,都是丁点不差。
“谢姑娘,老太太已经在等着你了,快请进吧。”伯夫人热情的招呼她进门。
周钰三人在前院,被那个有一面之缘的老管事带走了,身为男子,是不能进后宅的。
好在他们之前在来的时候就串通好了,说是家在恒城,谢琅是恒城的女商贾,周钰则是谢琅的先生。
广诚伯府倒是很繁华,奇花异草随处可见,若这里是伯府的标配,那公侯府邸想来富贵更胜,那南离的皇城也就可见一斑了。
“姐姐,这里就是外祖母的院子。”岁岁指着前面的院落说道。
这个院子在伯府的地理位置很好,修建的也是奢华大气,名唤慈恩堂。
在伯夫人的带领下,她们进入慈恩堂。
“母亲,儿媳把谢姑娘带来了。”
一进门,谢琅就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端坐在首位,在她旁边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大的约么有十四五岁,小的也有十一二岁,同时在下首的位置还坐着一位身着湖蓝色锦缎衣衫的女子,想来也是一位儿媳妇。
进门后,谢琅抱拳向老人家问了一声安,虽说她这身份是皇帝,可出门在外也是藏着身份,同时也看在对方的年纪上,尊重点总是没差的。
“这位就是谢姑娘吧。”老夫人赶忙招呼谢琅上前,拉着她的手,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帮我救下了岁岁,老身感激不尽。”
说罢,起身向谢琅施礼。
“老夫人请起。”谢琅握着对方的手,将人扶起来,“这不过是顺手而为,我正好也是要进京的,路遇岁岁这孩子,当不得老夫人如此大礼。”
老太太拉着谢琅在她身边坐下,给她介绍屋里的人。
“这是长媳,也就是现在的伯夫人钟氏,旁边那位是二儿媳,就住在隔壁的侍郎府,这是大房屋里的女儿妍儿,这个是二房的茹儿。岁岁是老身的外孙女。”
“那岁岁为何会出现在城郊二十里的地方呢?”谢琅问道。
老夫人深深的叹口气,将岁岁搂在怀里。
“老身膝下有两子一女,女儿在十几年前嫁到了灵州,可惜在岁岁五岁那年不幸离世了。”说到这里,老夫人不禁垂泪,旁边的伯夫人赶忙送来一方帕子,“后来女婿续弦,先后生下两个儿子,对老身的这个外孙女就不上心了。去年那女婿被调到了别的州府做官,妻子儿女暂留灵州,两个月前那继母带着他们仨去上香,岁岁在当晚就被几个贼子掳走了。好在这孩子机灵,趁那些人没有防备的时候逃了出来,这才一路颠沛流离的套往京城。”
岁岁乖乖的依偎在老夫人身边,对谢琅道:“姐姐,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我姓余,不姓张。”
“无妨,出门在外,多留几个心眼是好事儿。”谢琅不在意这个。
事实上救了余岁岁,也纯粹就是因为顺路,没别的想法。
若是不顺路,她肯定是不会折返回来,护送这个小姑娘的,所以对方也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如此说来,以后这孩子就留在伯府了?”
“岁岁被掳,以老身看,定然与她继母有干系,以后是要留在伯府的,岁岁是女子,无非就是长大后给她备下一份嫁妆。当年老身的女儿嫁妆丰厚,府里也出不了多少银钱。”老太太似乎没有把谢琅当做外人,说的倒是挺多。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点,老太太笑道:“谢姑娘别介意。”
“不会,这孩子能得到您老人家的爱护,以后会顺遂平安的,而且看伯夫人对岁岁也很疼爱,老太太一看就是个日子过得舒心祥和的,像这般和谐美满的家庭倒是很少见。”
伯夫人与侍郎夫人都忍不住笑了。
被人夸赞家庭和美,谁能不高兴,况且张家也的确算得上是数得着的好人家。
想到嫁过来没几年就分了出去,两位夫人心中都舒畅,住在一起难免会磕磕绊绊的,必然会生出矛盾。
如此分开,各家管各家的事儿,且两个男主子都是有出息的,他们的日子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姑娘可成家了?”
“未曾!”谢琅摇摇头,“我对成亲没什么执念,爹娘均以不在人世,也没人约束着我。”
“这如何能够呢,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老太太不赞同的道:“谢姑娘府上是做何营生的?”
“家里做点小买卖,日子倒也过得去。”
听到谢琅是经商的,老太太心里有点失落,可好歹是自家岁岁的救命恩人,却也没办法心生厌恶。
主要是这位谢姑娘行为举止得体,让人讨厌不起来。
“老身倒是知道些年轻的后辈,你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老太太,不仅仅是善谈,还有一颗红娘的心吶。
可能也是察觉到谢琅的尴尬,伯夫人上前来,对老夫人道:“母亲,咱们也该用膳了。”
“哦,对对!”老太太反应过来,“时间也不早了,谢姑娘也饿了吧,快让下人们上菜。”
“哎!”
这边的气氛偶尔有些尴尬,可是前院里,周钰却和伯爷以及张侍郎聊得很投机。
也是周钰曾经踏足大江南北,博学多才,什么话都能接的上,以至于三个男人聊得是酣畅淋漓。
得知周钰是谢姑娘的先生,不禁觉得这样的男子,留在一个姑娘身边做先生有些屈才,就应该下场参与科举,入朝为官。
不过,随后他们听说周钰的身体不好,无法经历科举考场上连日的煎熬,只能兴叹。
又知晓是谢家二老当年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周钰,如今谢家二老不在了,他帮着谢姑娘打理家中的生意,也是报答谢家二老当年的救命之恩。
两位再次对周钰的才情深感敬佩。
“既如此,你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结为连理,难道是谢姑娘嫌弃你身子不好?”
“并非如此。”周钰真的是无奈了,他都不知道,陛下编造起故事来有板有眼的,“谢姑娘生母过世不久,还在孝期。而且小弟身子骨也不利于传宗接代,还是莫要祸害人家好姑娘了。”
“哎呀,当真是可惜。”伯爷瞧着丰神俊朗的周钰,一脸的惋惜遗憾。
还以为是那谢姑娘瞧不上周钰,正好他的女儿也快要及笄了,虽说差的岁数有点大,可他对周钰是真的很满意。
如今得知他的身子居然不利于子嗣,那就莫可奈何了。
若谢琅知道的话,真得感叹一句,不愧是母子,一个德行。
看到人就想着做媒!
下午,谢琅一行人离开伯府。
“娘,那位姑娘是谁?”伯夫人回到府中,就被自己的长子给拉住了。
“那位姑娘?”伯夫人瞧着儿子那频频投向府门的视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张玉桓低声道:“就是那位白衣女子。”
“……”伯夫人真的焦心,“那就是救了岁岁的姑娘,你可别惦记人家。”
“怎么,对方德行有亏?还是出身不好?”张玉桓是伯府嫡长子,府中没有庶子,几个姨娘都被母亲调教的规规矩矩的。
“那倒不是,而是那姑娘的母亲年前过世,如今还在孝期,再说人家年岁比你大一岁呢。”
“……”瞧着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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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刚确定关系就有人来撬墙角?这剧情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