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是真的!”周钰的观察力比谢琅更敏锐,同时也因为曾经的游历,让他能更快的摸清现状,“背后应该有人操纵。”
“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琅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通过观察。”谢琅指着这条路两边的位置,“看到了吗?两边都是一些杂乱的脚印,很显然这些人是有目的的在这里等待,而绝非是路经此地。”
“乞讨,肯定是越繁华的城镇,要到银钱的几率就越高,而咱们所走的这处,虽说是官道,却也近乎废弃了,除非是一些有经验的赶路人,否则都会走几里外的那条新建的官道。他们若是去那边,讨要到银钱的可能性更高。为何不去,非要在这里,毕竟这条路,一天到晚都不一定有几辆车经过。”
谢琅顺着他的话,的确看到不远处的两边尽是些杂乱的脚印,有的甚至已经踩的硬实了。
“这附近有贼窝?”谢琅问道。
“大概率。”周钰点点头,“这些人要么就真的是逃难来的难民,路经此地被人控制住,做起了强行拦路要钱的营生,要么就是那贼窝里的人。”
“你再看那女子,虽说看似逃难的,可脸上的脏污是后来涂抹上的,与她旁边的两个孩子比起来,极不自然。尤其是她的双手白皙,还涂着丹蔻。以她身边的人那种脏污程度,至少有几个月没有洗澡了,那女子指甲上红色的丹蔻还留着,合理吗?”
谢琅还真没注意到这微小的细节:“不合理,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臭美啥。”
“……”周钰沉默三秒,点点头,“对!”
“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拦截马车,反而要派难民来这里围堵乞讨?”
“这就得亲自问问他们了。”周钰道。
谢琅让琥珀打开车门,交代马昭与孙铭把那女子抓起来。
那女子倒是没有抵抗,只是哭的梨花带雨的。
“带我们去你们的老巢。”马昭一把攥住那女子的脖颈,“敢反抗,我一个不小心,你的脖子可就断了。”
“……”暴露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人都惜命,这女子自然不例外。
若非马昭手劲在脖子上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女子势必要反抗。
她不敢赌,就怕自己不按照对方的意思办,真的就死在对方手中。
“就,就在旁边的山上。”她费劲的转动眼珠子,指向对面的那座山。
“贱人!”人群里窜起几个男人,因为藏的位置很有规律,最开始他们倒是没察觉出,这里面还真的有青壮年男子。
此时看到自己的老巢被这个女人抖搂出来,气的恶狠狠地咒骂几声。
“老子不管你们去哪里,哪里来的,既然路过这里,不留下点什么,你们休想离开。”马车就那么大,里面能坐几个人,而且外面只有两个男人,他们这里可是有七八个青壮年大汉,难道还拿不下那俩人?
孙铭不禁骂道:“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马粪?让你们带路就乖乖的带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说了,我俩武功高,打你们几个就跟欺负人似的,还不如把我们带到你们的老巢,这样你们的人可以把我们包围,多方便?”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汉子,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道理,“咦,头儿,他说的对啊。”
不只是他,连这个小头目也觉得有理。
虽说他们不惧这俩人,可终日打雁还有被雁啄了眼的时候呢,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算你们识相。”那小头目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跟我们走。”
周钰在车内哑口无言,这是得多蠢?
既然对方的头目让他们来这里以乞讨的名义“劫财”,很显然是不想把自己的老巢暴露出来,不然为何不让人直接在这里设伏抢夺,反而采取这种“温柔”的方式?
如今被孙铭三两句话都给带偏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来,这次对方是倒霉透顶了!
直接把凶神给带回了老巢,还不得搅他个天翻地覆?
对方的老巢是在半山腰,马车想要上山可不容易。
最开始还好走,可等来到山脚下,那两匹马就扯不动身后的马车了。
马昭招呼那几个大汉,“别干瞪眼了,都到了你们家门口了,马车上不去,你们不得搭把手?”
“哦!”那小头目瞧着这马车,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肯定不能扔了,带回寨子里,大当家的看到估计也喜欢,“兄弟们,过来推!”
其他的上百号难民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太对。
可他们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一路,几个贼匪好一顿的折腾,终于在精疲力尽的时候,才将这辆马车推到了寨子里,然后几个人集体瘫软在地上。
“哪来的马车?”岗哨里的贼匪看到这辆马车一时间还很纳闷,直接敲响了岗哨里的铜锣。
很快,三三两两的贼匪就聚集了过来,前前后后大概有两三百人,不得不说,这寨子里的贼匪数量还真不少。
正如孙铭所言,他们真的被包围了。
孙铭:“o(╥﹏╥)o”
谢琅从车内出来,环视一圈这寨子的布局。
地理位置很不错,寨子里也比较干净整洁,且寨子周围有八个岗哨,每个岗哨上面都有两个人在值守,至少有人经过这里,他们都能远远地看到,周围均能映入视野之中。
这座山在两条官道的中间,谢琅走的时候以前的旧管道,另一边则是现在的官道,那里终日里人来车往的,这些贼匪是不敢打那边官道的注意的,指不定什么时候遇到硬茬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咋回事?”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
很快,寨子内的贼匪开来,一个身高马大,脸上带着两条交错疤痕的男子走了过来。
“大当家!”
“这是哪里掳来的?”看到谢琅几人,大当家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要是能靠抢劫,他何必还要掳来这么写男女老少的?养这群人不花钱呐?
这一两年,朝廷到处征兵打仗,他们也不想去战场上送死,可不就得夹起尾巴做人。
去年,隔壁山头的寨子就被连根拔起了,只因为他们拦截了一位戍边军官的妻女,掳回去将人给糟蹋了。
对方得知后震怒,派人到处探查消息,最终查到了隔壁山头上,那人直接带着数千名军士,直接将那山头的人给屠戮的一干二净,全部被砍了脑袋。
之后他偷偷的带人过去,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财物,结果看到的就是满山的无头尸体,以及滚的到处都是的脑袋,吓得他吐干净了隔夜饭不算,胆汁都差点没吐空,回来更是做了好些日子的噩梦。
自那以后,大当家的就明白了,朝廷若是真的想要整死你,你躲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之后,这位大当家就在远处的地方掳来一些村民,让他们到处去乞讨,前后两条官道都有涉足,可主要还是在旧路这边。
“就,就,就在山脚下。”那小头目气喘吁吁的回答。
大当家看着这辆奢华的马车,对方的身份必然不俗,尤其是这俩护卫手里还拿着刀。
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如今大当家只觉得这群傻逼玩意儿给自己弄回来一个烫手山芋。
杀了?
万一步了隔壁山头的后尘呢?
不杀?
那也不行啊,他们都知道自家寨子的位置了,怎么能放他们活着离开。
“你们做了多久的山贼了?”谢琅看着那大当家问道。
“……”大当家没有在对方眼里看到害怕,反倒让他更嘀咕忐忑了,“七,七年。”
“杀了多少人?”
“你要干啥?”
“看来是杀人了。”谢琅还要急着赶路,可是马车也不能真的从这群人身上压过去。
所以就得为这些人解决一下问题。
她轻捻指腹,“你们就待在马车上别听别看。”
然后她周身的闪电如同游龙般开始肆意飞舞,纷纷落到在场的贼匪身上。
------题外话------
姚理:周钰可以做皇后,我做个皇贵妃行不行?
女帝:……
姚理:那贵妃?不能再低了,不然配不上我这相貌和身份呐。
周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