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哂笑一下,连钟皇后他都不认亲戚,何况一个转了好几道弯的女人。
这边正说着话,钟仪心居然走了过来,行礼叫了声公主,又唤了声风少。
风沙只好挤出个笑脸:“钟小姐找我有事?请讲。”
钟仪心鼓起勇气,细弱虫鸣般道:“奴家想求风少救救父亲。”
她就住在凰台,被升天阁照顾着,所以来此并不需要请柬。
然而,与周嘉敏一样陷入窘境,甚至更要糟糕许多。
周嘉敏好歹还有个司徒父亲在场,钟仪心的父亲已经陷囹圄。
根本不是没人搭理的问题,是完全靠近不得的问题,还不如送酒上菜的婢女。
风沙回应道:“我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顶多保证凰台是安全的,钟小姐可以安心住下。至于其他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钟仪心露出哀伤且绝望的神色,并膝跪下,垂首细声道:“只要风少愿意搭救父亲,要奴家做什么都愿意。”
风沙默不吭声。
李玄音伸手推了风沙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风沙无奈道:“我相信钟小姐已经在宴会上找过所有能够求助的人,实在没办法才会找上我。他们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
李玄音恼道:“本公主让你说话,你就说这些?”
风沙头疼起来,苦笑道:“除了这些,我还能说哪些?”
“她都这样求你了,你就帮帮她嘛?”
风沙敛容道:“她受到凰台庇护,我已经帮忙了。难道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不帮还不行了?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李玄音呆了呆,怒道:“她为了救父亲,什么都愿意了,你……”
风沙打断道:“一个生惯养的贵家小姐,我要回来供着?如果贪图她的美色,你还不当场削了我?”
李玄音不有些傻眼,结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铁石心肠。”
风沙冷冷道:“她姑母是皇后,她姐姐是国公夫人,你是公主。你们心肠都善,怎么都不帮她?”
李玄音心里胆怯,嘴上硬倔:“你明知故问。”
风沙叹气道:“我从来不做力不能及的事,所以常有帮人的能力。你倒是常做力有未逮的事,到现在正儿八经帮过谁吗?”
李玄音又羞又恼,偏又讲不出话。
钟仪心怯生生道:“公主请息怒,风少说的有道理。奴家除了自己别无所有,仅能尽人事听天命。风少并不欠我什么,是我欠着风少。大恩大德,铭感五内。”
风沙柔声道:“钟小姐善良懂事,是位好姑娘。我答应你,如果顺手,一定顺手帮忙,实在不顺手,请你别怪我。”
“风少大恩,奴家铭记在心。”
钟仪心叩首拜了几拜,花容黯淡的起离退。
风沙向李玄音赔笑道:“好了,别生气了。你看,我都答应帮忙了。”
李玄音气鼓鼓的扭不理。
风沙赔笑道:“不这样来一下,哪里知道钟小姐的为人?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我见过不少,总不能帮人忙还被人恨吧?那不成傻子了吗?”
“真的?”
李玄音扭回俏脸,将信将疑。
风沙一本正经道:“十足真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