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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住濒死且等死的感觉。</p>

废墟之中，哭泣声有之，咒骂声有之，哀求声有之。</p>

其中有男有女，种种形态言语，不堪入目、不堪入耳。</p>

可惜完全没用。</p>

弩声还是不紧不慢的零星响起，偶尔伴着几声短促的惨叫，又或者维持很长的哀嚎，渐渐因血流干而不再可闻听。</p>

极其压抑的气氛在各家驻地之间弥漫升腾，盖顶乌云一样笼罩住整个绣山坊的天空。</p>

萧燕忽然拉了拉风沙的袖子，可怜兮兮的道：“我没有派人杀她。”</p>

同样的话，之前她说了一次，那是因为风沙的关系。</p>

现在又说一遍，是因为契丹使团的驻地也被四灵围着呢！而且比北汉使团那边只多不少。</p>

能让萧燕害怕的人不多，能让她害怕的事也不多，现在她却很害怕。</p>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动了冲出去救北汉使团的念头，现在这个念头早就被挟着暴雨的狂风彻底压灭，连火烛熄灭之后的袅袅青烟都没了。</p>

北汉使团没能撑过一顿饭的时间，她估计自己这边恐怕不会撑得更久。</p>

风沙再次嗯了一声，再次道：“我也觉得不是你。”</p>

萧燕小声道：“你让他们撤走好不好？”</p>

风沙点点头，打了个手势。</p>

任松远远看见，回以颌首。</p>

哨音长长短短，围着契丹使团的白虎卫依次收弩，井然有序的分批撤离。</p>

萧燕喜动于色，笑道：“我就知道你说话最管用。”</p>

她身后的一众契丹人发出或轻或重的舒气声，看风沙的眼神从未如此友善和敬畏。</p>

风沙歪头道：“萧思是不是也有你们养得那种鹞鹰？”</p>

萧燕性子蛮，人不笨，俏目凌厉起来：“他身边有个养鹰人。算算时间，他也该到几天了。我说怎么不来找我，原来是他对柔公主下手，居然还敢嫁祸给我。”</p>

风沙问道：“你能杀他吗？”</p>

萧燕神情微变，转头让手下全部滚远点，转回脸又露出哀求神色：“祖母死疼他，我可以气死他，但不能真的让他死了，否则祖母也活不成。”</p>

风沙没吭声。</p>

萧燕忙道：“我求你了，你就饶他一命好不好？”</p>

风沙想了想道：“如果云虚没意见，我也没意见。”</p>

其实他倒是很想替云虚宰了萧思报仇，奈何以云虚的行事风格，恐怕更愿意把这笔要命仇恨拿来换些实实在在的好处。</p>

真要帮她把仇报了，恐怕还会落个埋怨。</p>

风沙又不傻，才不想自讨没趣。</p>

萧燕甜甜的笑道：“你没意见就好，我现在就去求柔公主。”</p>

云虚毕竟还是辰流的公主，相比四灵，她更在乎辰流的利益，平常不少事都要求萧燕帮忙。</p>

两人在江宁见面的次数远比她跟风沙多多了，所以她很有信心说服云虚。</p>

风沙没好气道：“现在不行，注意影响。”</p>

萧燕一直很听他的话，如今更听了，使劲的点头，又道：“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现在手上没有几个漂亮的处子，等回到燕京，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p>

风沙翻了个白眼，更没好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