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思就不一样，他那支契丹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个个是弓马精熟的契丹高手，声东击西之后来个奔袭斩首，绰绰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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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县兵，就是几百名武械精良的精兵也挡不住近百名契丹精骑的突然袭击。</p>

如果有南唐密谍勾连萧思对下蔡发动袭击，萧思将对县内的虚实洞览无遗。</p>

如果这个密谍是赵虹饮是初云，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干这种事，居心为何呢？</p>

风沙正想着心事。</p>

下蔡东西两侧喊杀声大作，火光伴着滚滚浓烟随之冲天。</p>

东北角也似乎也多了一批流寇，喊杀声倍增。</p>

可以明显感到下蔡各处慌乱起来，有种被人合围的绝望感。</p>

这种战法太熟悉了。</p>

风沙一看就知道出自萧思的手笔，准确说契丹人都喜欢这么干，这是狼群袭羊的战术，东咬一口，西撕一下，迫使你胆战心惊，不战自乱。</p>

就算你明知道也没有办法，除非也拿得出骑兵与之缠斗或者对攻。</p>

否则，两条腿就是跑不过四条腿。</p>

不过，这一招更多是用来袭击外围、侧翼、粮道等，很少敢直攻战阵。</p>

流寇袭击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成，根本扛不住县兵，如果无人主持，甚至攻打据守的里坊都很费力。</p>

契丹人显然毫不担心流寇死光，目的在于让下蔡的县兵疲于奔命。</p>

由火光看事态，东西两侧的流寇无人引领，很快变成小股漫蹿开来，偶尔攻破一处里坊便一拥而上，坊内的惨况自不必多提。</p>

这些流寇全然沦为流窜之匪徒，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不成组织。</p>

如果县兵已经被击溃，下蔡将遭受浩劫，偏偏县兵主力尚存。</p>

那么覆水难收，这些流寇被县兵，乃至被暴怒的百姓剿灭是迟早的事。</p>

风沙的目光再度转向治所方向。</p>

本来灯火通明的治所迅速黯淡下来，附近街巷隐约间有道道人影晃动。</p>

风沙叹了口气。</p>

主持治所的人心软了，开始把用来埋伏的奇兵调去支援，再没有足够的胆气请君入瓮。</p>

熄掉所有的灯火，无非是担心有人趁机攻打治所，或许还安慰自己这是疑兵之计，使敌方狐疑难定。</p>

这时要做的不是救人、不是救火，要稳扎稳打，主力到得一处，剿清一处，始终保有一支精力充沛的奇兵，谨慎且耐心的防备变数。</p>

这样的确会死很多人，却能保住更多人。</p>

一旦己方全部撒开下去，被人拖得疲于奔命，让敌人逮住机会击溃中枢，下蔡将变成流寇的乐园地，百姓的修罗场。</p>

俗话说，慈不掌兵，正在于此。</p>

战争的目的是胜利，不是救人。</p>

胜利就是最大的利益，输了什么利益都将不复存在，起码决定权不在失败方。</p>

对于遭难的个人来说，的确很残酷，可惜乱世就是这么残酷。</p>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蝼蚁草芥”四个字，就是字面的意思。</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