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成为城内男女喜欢流连的幽会圣地，吃饭、逛街、幽会、游夜市一条龙。</p>

尤其春节临近，街上已经有些节庆的氛围，要不是码头那边突然摆出刑台杀人，喜庆的气氛将会更加浓郁。</p>

昨夜飞仙楼突遇火灾，尽管火势不大，很快扑灭，事情却闹得很大，所以哪怕临近晚饭的点，以往人影成双绰绰的幽会圣地，竟是难得冷清。</p>

林羊羊和一个华服青年结伴出了飞仙楼的后门。</p>

两人不仅有说有笑，还靠得很近。</p>

青年若有似无地拿臂膀蹭过林羊羊的香肩。</p>

林羊羊羞以睐目，回以娇嗔，没有刻意躲开。</p>

青年胆子更大了些，伸手去捉林羊羊的柔胰。</p>

林羊羊明眸光转，脸蒙嫩晕，把脸别开了，手并没有甩脱。</p>

两人就这样上了堤坝，又下了堤坝，过了凉亭，进了树林。</p>

现已深冬，草无木枯，尽管林中不再幽深，还是颇为清幽。</p>

两人穿过小树林，来到因枯水期而露出的河滩旁，河上行船寥寥，夕阳彩霞绚丽，予人心旷神怡的感觉。</p>

青年特意在林边寻了块还算平整的大石，伸手抹了几把，又凑头过去吹了几下，比手道：“林小姐请坐。”</p>

林羊羊嫣然一笑，掌心忽然现出一把短匕，毫不犹豫地抹过青年的咽喉。</p>

青年顿时瞪大眼睛，捂着喉咙嗬嗬软倒，直到眼珠光彩消失，他都无法相信，甚至无法理解这一切。</p>

林羊羊木无表情地用他的衣衫把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收起匕首，把尸体拖到大石后面。</p>

忙完这一切，她立刻转身离开，结果刚一转身，人立时僵了。</p>

雪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大石的后面，背靠着一颗树干，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又被光影渲染得忽明忽暗。</p>

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中猛然看见这种怪诞笑脸，绝对会感到恐怖。</p>

林羊羊同样一瞬心悸，好在回神很快，定下心神，警惕地打量，不仅打量人，也打量四周的环境。</p>

雪娘含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周务汴司元局乙辰扬灵。”</p>

林羊羊脸色一白，浑身一僵，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显然吓得不轻，缩紧瞳孔道：“你是来杀我的？”</p>

雪娘道：“从你叛逃的那一刻起，你应该想到会有这样一天。”</p>

林羊羊颤声道：“我没有叛逃，我，我只是不想死。”</p>

雪娘根本不接话，指着尸体道：“你为什么要杀他？”</p>

林羊羊犹豫少许，细声道：“他勾引我，想从我这里探听些事情，我被他烦得不行，于是答应随他出来，后面你看到了，无非是一了百了。”</p>

雪娘道：“虽然不像是假话，不尽不实是真的。”</p>

林羊羊刚要张嘴，雪娘打断道：“我知道你现在跟在风少身边，仅凭这一点，足以抵消你叛逃之罪。”</p>

林羊羊反而更加紧张。因为迎合这边就等于背叛那边，迎合那边就等于背叛这边，无论选哪边都是个死，她甚至无法确定哪种会死得更惨。</p>

“严格说起来，整个周务都对风少言听计从，所以你谁都不必背叛。接下来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争取风少对本国的好感。”</p>

雪娘柔声道：“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做任何你觉得对任务有利的事情。”</p>

林羊羊听得双眼直愣。</p>

她一时间无法消化这看似简短，实则包含大量讯息的话。</p>

雪娘敛容，厉声道：“你不必向任何人负责，也没人会让你负责。只要你对家国还有那么一丁点感情，那么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p>

林羊羊嘴唇动了几下，细弱虫鸣地道：“我的家里没有受我的连累吗？”</p>

雪娘不答，缓步走近：“现在就有一件国事或许你帮得上忙……”</p>

她凑近林羊羊耳边，附耳道：“陛下欲遣徐祭酒出使北周，希望得到风少的支持。只要你对此事有任何助益，无论助益大小，保证你全家一生荣华。”</p>

徐祭酒即南唐的散骑常侍徐玄，即四灵南唐总执事。</p>

资深的散骑常侍称为祭酒散骑常侍，徐玄就是就最资深的那个。</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