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徐清欢就要离开,张静姝冷哼一声:“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不清楚?怎么那日你就正好去了道观。”
徐清欢转过头:“张大小姐想说什么?”
张静姝道:“我就问你,怎么每次有人被害你都刚好在那里。”
徐清欢笑道:“张大小姐想说我是幕后真凶吗?”
“你行踪诡秘,除非你能解释为何出现在那些地方。”张静姝说着仰起头,眼睛中满是轻蔑的神情。
徐清欢道:“张大小姐这是要审问我了。”
“有何不可,”张静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别想逃脱。”
徐清欢点点头:“张大小姐认为我为何要这样做呢?”
张静姝道:“很简单,假借这些案子故意与我们为难,如今实情败露又要灰溜溜地离开京城,你可知道安义侯府如今就是个笑话。”
“张大小姐说的对,”徐清欢目光中露出几分钦佩的神情,“自古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人人都学会了如何在世上立足,依附强者,欺凌弱者这样才能安身,弱者只能别人利用、被人欺骗,而强者从来都会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命,人人都要认命。”
张静姝听不明白徐清欢在说些什么:“我在问你案子的事。”
“大小姐不该问我,”徐清欢道,“因为这桩案子皇上命三法司会审,凡是大周重大的案件,都在三法司复核,也就是说,三法司审结的案子,那就是最终结果,有罪还是没罪,张大小姐说了不算,我说了更不算。”
张静姝道:“你根本就是巧舌如簧,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都不会得逞,我们张家从来都是忠于皇上,为大周效力,今日之荣耀都是张氏子弟用双手搏来的,你以为耍些花样就能中伤我们张氏吗?妄想。”
“我听到了,”徐清欢不知为何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张大小姐说得对,张家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
张静姝不禁诧异,徐清欢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徐清欢转过身去:“这下能带我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吧!”
马家下人立即上前侍奉。
望着徐清欢的背影,张静姝不知为何,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赞美之声淹没。
“到底是大小姐,几句话就将那徐清欢问住了。”
“她最后一句说的好,张家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
徐清欢向马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就坐车离开。
徐家马车走了很远,宋成暄才扯了扯手中的缰绳,他看到少女登车之时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
张家下人一路跟随徐家马车到这里,分明就是准备要对付她,先是故意用车马阻挡怠慢,然后必然有人等在院子里,要向她耍耍威风。
而她就这样含笑走出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宋成暄觉得自己的疑惑忽然迎刃而解,是的,他会站在这里是准备为自己解惑,为何徐清欢要这样做。
她不止是要引起皇上对张家的不满,她还想引出真正的凶徒。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这桩案子,心中所有的思量都是为了能够查清此案。
“走吧。”宋成暄吩咐一声,先一步策马离开。
……
“张家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
碧水河的道观里,老妇人耳边传来这样的话。
“你听到没有?他们都在说……安义侯不管了,他们都不愿意与张家为敌,张家又没事了,他们又安然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