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咬了咬牙:“这飞天马令牌,只有黑袍有,以你的本事,不可能偷或者骗到这块令牌,除非是他给你的,而黑袍给你这令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你去做他不方便出面做的事。这次如果前线惨败,大军崩溃,那黑袍不敢在这个时候回城,定是通知让你先行处理事情,而你要处理的,就是控制城外的军队,整顿城外的人心,对不对?”
贺兰敏神色自若,点了点头:“不错,我是收到了黑袍的命令,要我处理好广固城中的事,确保他一回来就能组织城防,而不用担心有人趁机作乱,而我的选择,就是让城中的鲜卑军士,把城内的汉人,全给驱逐出城,当然,除了五品以上的官员。”
慕容兰的眉头一挑:“你这是何意?兵败之余,正是要收拾稳定人心,怎么还能做这样的事?难道,这次前方是因为汉人兵将的倒戈背叛,才会输的?”
贺兰敏摇了摇头:“不是的,这次输就是因为黑袍的所有用兵都给刘裕所克制,包括利用了你的那些忠心手下,让他们乘坐孔明灯,飘到刘裕的帅台之上,然后,服下长生人药丸,想来个鬼兵突袭呢!”
慕容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划过:“无双,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牺牲自己和这么多人的性命,却是无谓的牺牲!”
贺兰敏叹了口气:“我必须要承认,我很羡慕,甚至是嫉妒你,有如此忠心的部下,可以为你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也是无怨无悔。只是,刘裕之前有充足的对付长生人的经验,这一次也是完美地防下。当然,这只是黑袍一系列攻击手段中的一环罢了,时间紧急,我没时间一一跟你描述此战的细节,你只要知道,燕军惨败,损失在十万以上,现在黑袍和慕容超正在逃回广固的路上,而刘裕也已经开始拔营追击,两三天之内,就会赶回广固。”
慕容兰睁开了眼,看着贺兰敏,神色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与机敏:“你既然是接到了要稳定城内,迎回他们的命令,为何又要做这种生事添乱的勾当?挑起汉人跟鲜卑人之间的冲突,是巴不得让广固也给一举攻破吗?”
贺兰敏突然笑了起来:“我若是不这样做,怎么有机会救出你呢?刚才我可以威逼恐吓那守楼的军士们放你离开,但也不可能带着你就这样出宫城。只有让宿卫军们都出去驱赶汉人,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说到这里,她笑着一指慕容兰的肚子:“本来呢,以你的身手,想在这个时候逃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惜你现在有身孕,不能飞檐走壁,只能说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想要救你,我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救我?这么说,黑袍给你真正下的令,是要取我的性命了?”
贺兰敏勾了勾嘴角,说道:“他没有明说,但下的令是一定要对你严加看守,等他回来处置。我想,这次他如此大败,回来必然会给满朝文武追责,而慕容超也很可能把他罢免,而改用当初反对他的你来收拾残局。所以,不能等他回来再决定你的生死,最好是先逃出去,所以,我得让城中先乱起来,不仅是让鲜卑军士驱逐城中汉人,我还让我们贺兰部的一个叫哈里忽儿的队长,一度拿了飞天马令,把太学中的那两千多汉人乐师全驱出南城处决。怎么样,这个办法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