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镇轻轻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还是缺乏观察力,刘荣祖,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刚刚到这里的呢?”
刘荣祖本来挂在脸上的那股自信的微笑,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与微微的惊讶,他左右地扫视着城下的军阵,这些骑兵包括战马,个個气定神闲,远处并没有扬起的尘土,他喃喃自语道:“还真的是早就在这里,不是刚刚杀到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慕容镇,你若是早就到这里,为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城外送死?”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一挑,沉声道:“我想起来了,慕容林在冲锋前,城头曾经响起鸣金之声,同罗将军,你当时是让慕容林退兵,难道是慕容镇的意思?”
一身盔甲的同罗将军正要开口,一边的慕容镇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应答,他的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现,咬着牙,说道:“我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和军机,所以只能在城头鸣金,不过,林儿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是大燕的好战士,这是他的选择,一往无前,有死而已。这才是我慕容镇的世子,才是我们鲜卑的勇士!”
刘荣祖咬了咬牙:“你更厉害,居然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送死,不过,就算你引我们攻上了城墙,难道又能拿我们怎么样?你们可是骑兵,在这里伏击不了在城头的我们,难不成,你现在能让这城墙平空消失吗?”
慕容镇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若不是如此,若不是用铁骑突击让你们觉得攻城的机会难得,若不是让你们把所有机关战术全使出来,我们又如何能反击呢?我慕容镇死个儿子算什么,只要能把你们晋军打败,消灭,只要能保住我大燕的家国,守住广固,那我就算断子绝孙,也没有遗憾!”
刘荣祖哈哈大笑:“好,北海王的气势,我是见识到了,确实不愧是大燕的头号战将,只是,你不要以为能赢,现在我们占了城墙,也是占了高处,优势在我,你的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飞上城墙。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看在你是名将的份上,我可以现在允许你退兵,或者是来城外与我们正面对决一回,免得有人说我上万兵马打你不足一千的俱装甲骑,胜之不武!”
一个赤军的副将脸色一变,对刘荣祖说道:“荣祖哥,不可意气用事,我们的任务是攻城,不可…………”
刘荣祖举起了手,沉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过,不正面硬碰硬地摧毁南燕最强的俱装甲骑,就算我们胜了这仗,别人也会嘲笑我们不过是用诈占了便宜。他们就算给打败征服,也不会心服的。慕容镇,来吧,是出城野战还是你退兵,让我们下城列阵,随便选一样吧!”
慕容镇的眼中冷芒一闪,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年轻人,我送你句话,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