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澹然道:“因为孟昶跟着你一起建义,推翻了桓楚,而原来周家并没有没收这些田契,只是名义上两家一起经营,共占利润,毕竟那些桓楚宗室和荆州将士新来吴地不久,自己也不懂如何经营,所以也乐得这样与人合作,自己坐收渔利。”
刘裕点了点头:“恐怕,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孟彦达的身份上吧,他建义之后,就成了丹阳尹,最高的京官,那些世家高门,如果拿回了田契商铺,也不至于为这些旧事,跟孟彦达翻脸吧。”
周氏叹了口气:“正是如此,只是,我和刘婷云合作的时间久了,却发现,她并不是忠于桓玄这个夫君的,她还有更多的打算,背后隐约有别的势力,当然,我没法多问这些。只是有一天,她突然问我,如果寄奴哥你起兵的话,我家彦达会怎么做?”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本来我就怕孙无终将军他们的祸事临头,一直小心翼翼,但给她这样直接地问出来,我不知道她是在试探我还是有别的想法,只能跪下发誓,说我们家绝对忠于桓楚,并无二心,而寄奴哥你也是赤胆忠心,为大楚效力,绝不可能背叛桓玄。”
孟怀玉冷笑道:“她这是在试探你,这个女人后来还劝桓玄对寄奴哥下手呢,你当时要是答错半个字,只怕就是性命不保。”
周氏摇了摇头:“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刘婷云斥退了左右,和我执手密谈,她说桓玄倒行逆施,不得人心,绝非英雄之主,一旦有机会,肯定会有人起兵把他推翻,这个人,可能是刘裕,也可能是别的英雄,但不管是谁,桓玄的天下不会太长久,我们需要早作打算。”
刘裕的眉头一皱:“刘婷云居然有这样的眼光的见识?恐怕还是在试探你吧。”
周氏叹道:“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但后面,刘婷云说,桓玄只顾着荆州人的利益,纵容他们在扬州和吴地到处抢夺世家的产业,犯了众怒,又不听她的话除掉刘裕,以荆州将领来接掌北府军,本来扬州士民以为桓玄代替司马氏会有新气象,可是他却无半点雄主之心,一年不到,就搞得人心尽失。刘婷云认为,接下来必须新作打算,她是不会为桓玄殉葬的。”
刘裕平静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刘婷云其实在那时候,已经在为改换门庭作准备了,她找你的目的,是想借你和彦达的关系,搭上希乐这条线,以为自己今后的靠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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