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趴下身,脸贴着地板,往那条缝隙里张望,果不其然,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再联想到狐狸的出场的方式,白石大概有了结论——为了迎合这个世界“科学”的世界观,它也会尽量选择“科学”的出场和退场方式。
“除了不能用来打架,别的倒是还好。”,尤其是等冬天到了,还能抱出来暖手,而且不用喂狗粮不会生病不会乱嚎更不用遛,简直二十四孝好宠物。
折腾完这些,时间已经很晚了。
白石简单洗漱过,换了身睡衣,一头栽进床上。
刚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本想规划一下未来,但被子实在是太软了,连明天的未来都还没规划好,他已经闭上眼,意识沉进了梦里。
……
第二天,白石是被一阵催命似的铃声吵醒的。
他扯过被子蒙住头,不耐烦的伸手往枕边摸,想掐掉闹钟睡到自然醒,但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够到。
懵了一下,白石忽然睁开了眼。
他看着头顶的老式灯管,又环顾了一圈这间还不算熟悉的卧室,慢慢想起来,他已经不是那个拥有智能手机的快乐当代青年了。
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白石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不是手机闹钟,那肯定就是座机了。
他家里没装座机,不过外面的咖啡厅倒是有一部。
店门早就锁好了,卷帘门和百叶窗也都放了下来,屋里很暗。
白石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细节,但阴暗的环境总是让人心里发毛,他还是顺手按开了柜台边的灯,走过去接起震个不停的电话,“喂?”
听筒中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音质又温柔又御,“白石君吗,是我,宫野~”
这属于那种让人一听就好感倍增的声线,但白石却听完就蹙起了眉。
一是因为这“陌生”似乎是单方面的——听起来,对方认识他。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二则是“宫野”打完招呼,立刻就问了个让白石生理性恐慌的问题:“怎么没来上课呀。”
……上课?什么上课?他不是刚穿过来的洗白黑户+无业游民吗?为什么他还要上课!
难道系统瞎编名字的时候,还顺便给了他个身份?鼓励他活到老学到老?
白石又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正常的套路里,不是应该派送一个“原主记忆包”之类的东西吗。
好吧,这是不可能的。白石很确定,他现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至少也是拷贝了自己身体的身体,所以“原主的灵魂和记忆”这种东西,八成是不存在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一堆念头,嘴上,却还是得把目前的状况应付过去。
对一个大学时奉行“及格万岁”的学生来说,“宫野”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白石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瞎编:“抱歉抱歉,我感冒了,不小心睡过头,刚刚才醒。”
撒谎的时候,白石心里其实有那么一丝小愧疚。
结果没想到,他话音才落,对面忽然拔高了声线,惊讶又担心的“重复”:
“阑尾炎?!那有点严重啊……哦哦,已经在医院了就好。难怪早上我路过你家时,看到有救护车路过。嗯……那今天的研讨会……”
她顿了顿,暂时离开听筒,和旁边一人小声交谈了几句。
能隐约听出另一人是个中老年男性,说起话来咬文嚼字,像个老学究。
不过白石已经没精力注意这位老师了,他握着话筒,很懵。电话对面的这位同学,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话说谎撒的这么大,下次老师一时兴起想看看我肚子上的刀疤怎么办,我难道要给自己现划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