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这狗杂碎!”
陆彦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上泰华有如山崩一般直接挂落到谷底的股价。
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曹沫是狙击泰华的唯一敌人,虽然天悦专用投资账户今天才抛出五万手泰华股票,但他们认定曹沫不可能那么老实,必然在天悦专用投资账户之外,还有大量的隐藏分散账户买卖泰华的股票,才会在今天形成近两亿的成交量,并最终被近三十万手封单死死的锁在跌停板上。
虽然新易华大笔增持泰华,这一个多月来令泰华股价相比较前期的低点反弹逾百分三十,但这不是一个令人觉得可以放松警惕的安全线。
都不需要三个跌停,泰华的股价就会回到解放前;再来两个跌停,泰华就会跌进|平仓警告线。
既然曹沫回国第一天就搞事,说明他们已经吸了足够多的筹码,自以为有一定把握了。
陆建成、陆建超他们都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陆彦也是第一次时间带着郭建,去找施明德确保他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
施明德那边当然没有问题,泰华股价第一次跳水之后,看到卖单回撤,他还买入两万手,想将股价拉回来。
不过,第二次跳水对跟风盘的打击,带出大量的抛单,他这边的操作也引起风控的注意,最终只能看股价被死死摁在跌停板上。
“没事了,主要也是前期积累了一部分获利盘,被他们这波操作带了出来,”
施明德却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将一名身材丰盈的模特拉坐到怀里,感受那被牛仔裤包裹得丰隆饱满的臀部对自己的挤压,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拿着雪茄,不以为意的跟陷入焦虑的陆彦说道,
“大盘形势再不好,只要泰华基本面没有什么变化,最多明天还有一个跌停将获利盘清出去,就不会再有什么下跌的动能了——他们手里可能收集不少筹码,但泰华的股性已经被激活,继续往下砸就会引吸大量的游资买入,我们手里有一个亿的资金,就足够能护盘了!”
施明德说得轻巧,陆彦却无法轻松。
不管他口头再怎么不承认,不管他张口闭口骂曹沫这狗杂种杂碎瘪三,都不能掩盖他内心的那层畏惧。
曹沫真要做好准备对泰华下手,怎么可能轻易化解?
只要施明德这边没出问题,甚至还能多挤出两千万资金出来,陆彦也不想跟他细说这些年在卡奈姆所发生的事。
吉达姆家族及钢拳兄弟会就是曹沫这狗杂碎在背后捣鬼,以致摧枯拉朽般分崩瓦解,他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肯定有什么环节,是他们没有考虑到或忽视掉的。
“施经理, 你今天还在这里过夜?”陆彦站起身来,将手提电脑合上,见施明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道,“对了,我安排人正办过户手续,过了这个月,这艘游艘就是施经理你的了,你可要悠着点,不要把肾给玩坏了……”
“……哈哈,瞧不起哥哥我了?”施明德哈哈笑着送陆彦、郭建上岸,等不得他们二人坐车离开,转身就让那名陪侍价不低的模特抓住沙发扶手站好,将她的牛仔裤扒下来,裹在大腿上,露出玉盘似的一团雪白,腰肢又细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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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德那边没有问题,不仅新易华的专用账户没有什么动静,施明德他个人私下也建了小一千万的老鼠仓也都没有动作,他完全不介意向我们坦白,以获得我们合作的信任,”陆彦回到大宅刚过十一点,感觉有些疲惫,看到他爸跟小叔也还没有休息,烟灰缸里都是烟蒂,说了他刚去见施明德的细节,又不确定的看向郭建,“你没有看出他有什么问题吧?”
“他只是为求财,也觉得泰华是条大腿,而他主动暴露的事,都能将他自己送进去关上十年八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郭建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啊,施明德没有问题,但我觉得准备还是要更充分些,现在护盘资金才六千万,应付不了突发情况,怎么也要筹足两亿才保险些,”陆彦说道,“这笔资金也仅需要临时拆借一些,爸,你们跟韩少荣谈得怎么样了?”
“韩少荣说他手里是有些资金,但这段时间有大用,暂时不能挪用给我们。”陆建成头发有些花白,坐在沙发上说道。
“有大用,什么大用?”陆彦困惑的看过来,但转念想到一事,惊问道,“东盛的股价,今天在突然跳过一次水,是韩少荣?”
“应该是吧,他也不会明说。”陆建成心力交瘁的说道,他完全没有兴趣去关心东盛今天的股价跳水,是不是韩少荣出手狙击,他发愁的还是泰华所蕴藏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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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济跟曹沫、钱文瀚、葛军他们分开后,回到家中都快凌晨一点了。
沈济将车停到地下车库,直接从地下车库进家里的地下室,从楼梯口看到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
“玲,你还没有睡?”未婚妻吴蕴玲习惯别墅里灯火通明的感觉,沈济也不确定她有没有睡着,换过拖鞋也只是小声的问,等走上楼蓦然看到不仅未婚妻吴蕴玲没有睡,他爸妈、他姥爷、他舅舅都坐客厅里。
“啊!吓死我了,爸、妈,你们跟姥爷、舅舅这么晚过来,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沈济将手包扔一楼的鞋柜上,转过身朝吴蕴玲瞪了一眼,暗问她为什么不提前给他说一声。
吴蕴玲美眸瞪回来,意指四个人过来后坐半天不让打电话、发短信,她能怎么办?
沈济转身又笑嘻嘻的坐下来,看着姥爷丁学盛问道:“姥爷今天怎么这么闲着跑我这里来了?我昨天跟我妈通电话,还说姥爷你在四明乡下呢,我想着过两天到四明乡下找你下两盘棋呢。”
“别东岔西岔的,今天是不是那个曹沫回国来了?”她妈拍了他一下,问道。
“是啊,他昨天夜里从伦敦经转的飞机,早上六点钟到新海,我一早就被他拉过去吃早茶,然后谈了一天的事情,都没有时间去东盛。”沈济说道。
“你一天时间都跟曹沫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丁肇强动容问道。
“二十分钟前都还一起在田子坊喝茶,跟新鸿的钱文瀚、东江证券的葛军一道;喝到茶楼的服务员变脸才不得不走。”沈济说道。
“东盛上午股价跳水,你有没有注意到?”丁肇强问道。
“嗯,注意到了。”沈济说道。
“你怎么看这事?”丁肇强说道。
“这个要问舅舅你怎么看这事了。”沈济说道。
“你怎么跟你舅说话,有话就好好回答。”他妈坐一旁,又伸手敲过来。
“有时候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集团很多人认为曹沫今天回国,东盛股价又跳水,不应该是巧合。”丁肇强说道。
“有时候恰恰是舅舅你怎么想的最重要。”沈济躲开他妈,拉到一张小矮凳坐旁边。
“与其说是曹沫下的手,我更怀疑是韩少荣居心不良。”丁肇强长叹一口气,从烟盆里取出一支烟点上,又将烟盒跟火机递给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