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延虽然是个童子出身,但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时大怒,说道:“做人应该光明磊落,你到底是谁?怎么长得和我一样?”
那人却大声说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好汉王达延是也。你是谁,也给我老老实实地报上名来。”
穿着衣服的王达处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莫非你会易容易身术,装着我的样子,到这里来行骗。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光着腚的王达延大叫道:“我就是三合会的王达延,你为什么冒充王达延到这里来,莫非是有见不着人的什么勾当,闲话少说,今天我就要生擒活拿你,先揭开你的真面目再说。”
这下子,冯野凤也糊涂了,更不用说在窗户外边的刘斜眼了。看来,明白的,只有这两个真假王达延了。
光着腚的王达延也不是吃素的,说时迟,那时快,松开了冯野凤的手,一个龙腾虎跃,一下子蹿了过来。穿着衣服的王达延也吃了一惊,心想,凭着这一招,这个人的武功还不弱,不管你是谁,我也要生擒活拿你,把你脸上的皮扒下来再说,稳住了神,然后一拳接着一拳,就朝着对方打去。那光腚贼也鼓足了精神,强忍着一时有些发虚的身体,赤身裸体,力战王达延。
冯野凤这时候也有些无计可施,光着身子坐在了床上,只能静等着他俩一胜一败,胜了的揭了败了的脸皮,自然也就有了结果。精神稳下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丝不挂,急忙捂上了一件褂子,拍着大腿喊道:“打!打!你们俩个就打吧,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要想白白占了老娘的便宜,没他娘的那么的便宜事,老娘要是知道了谁是假的,非扒了你的皮不行!也让你知道知道,老娘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好汉啊,打!打!”
屋外的清兵已渐渐围拢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对刘斜眼小声说:“刘管事,我们杀进去吧,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算了。”刘斜眼做了一个手势,小声说:“先不慌,我也糊涂了,等他们先分出真假来再说。”
官兵们退下了,继续隐蔽在杂货铺的周围。
王达延急欲揭开假王达延脸上的真面幕,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而假王达延做了坏事,也怕对方知道了自己是谁,所以一边打斗,一边做贼心虚,心里打鼓,再加上又没有穿衣服,也不免有些顾及,所以是越打越没有了精神。王达延瞅准时机,朝着他裆下来回胡乱晃荡的那玩艺就是一脚,假王达延赶紧用一只手护着他胯下的宝贝,另一只手来推开王达延的飞腿。没想到王达延的这一脚却是虚的,腿又下来了,稳住门户,双拳合拢,泰山压顶般朝着刘斜眼的头就是一下子。
这下子,假王达延中招了,只觉得头“嗡”地一下子,两眼一阵子发黑,蹲了下去。王达延朝着砸趴在地的身子跳起来,又是一个罗汉下凡。只要这个罗汉砸中了,那假王达延不死也得半残,无奈之中,假王达延只得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了下来的罗汉,然后捂着脸赤身裸体落荒而逃。
堵在门外的刘斜眼一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大喊一声:“动手啊!”
众官兵们得到命令,齐声大喊,顿时火把亮了起来,刀箭长枪把这个小屋围了个严严实实。光腚贼一看,这还了得,要是对方万箭齐发,还不把自己射成个白肉刺猬,慌得自己又赶紧往屋里蹿,抬头一看,那真王达延一下子堵在了门口。假王达延这时候也真是怕了,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看来自己已是笼中之鸟,再也没有可躲藏的地方。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穿衣服的王达延的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外围官兵的一片喊杀声。原来,这王达延也不是傻瓜,深怕受到了冯野凤的陷害,也是做了精心准备的,众三合会员早已运动到了杂货铺的周围,看到了官兵早已埋伏在杂货铺旁,只道是冯野凤和官兵是一伙的,更是万分小心。先上来见是光着腚的王达延出来,已是吓了一跳,又见一个穿着衣服的王达延出来,更是又吓了一跳,哪管真的假的,先把真假王达延救出来再说。
于是,三合会员们和官兵们战在了一起,假的光腚贼一看有机可乘,还犹豫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快一溜烟儿跑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喊:“我就是三合会的王达延,我就是三合会的王达延。”
这时候附近的村民早就听到了杂货铺周围的喊杀声,火把闪烁之中,也早看到了一个光腚贼从那边跑过来,只是碍于刀兵伤着,不敢向前罢了。有人就认出了这是个今天在集上打抱不平的王达延,就小声指认说:“这不是今天集上闹事的三合会头子吗,他怎么来了。”“还问怎么来的,你没看到是从杂货铺里跑出来的吗,想来是和那个刘大嫂有一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听到那个假的王达延在街上一喊,真的王达延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骂道:“原来这个恶贼是败坏我的名誉啊,怨不得装出我的样子呢?”他这时候也冲出来,本想去追那个假王达延,不想被官兵和三合会的打斗早已堵住了去路。
这时,冯野凤早已穿上了衣裳,在屋里出来也不是,窝在家里也不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犹豫了一阵子,随手抄了一个笤帚疙瘩,大喊道:“抓淫贼啊——”撵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官兵和三合会们正在拼杀,又赶紧退了回来,在屋里有气无力地喊:“抓……抓贼啊。”
王达延是乘兴而来,扫兴而终,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只得对杂货铺说道:“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个时候来。这下好了,我的名誉毁了不要紧,连三合会的名誉也毁了。妈妈的——刘大嫂,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
冯野凤在屋里又羞又悔,对着王达延说了声:“好汉,好汉,请你留步,听我慢慢说,听我慢慢说。”然而,王达延再也不听她的解释,和众三合会员们一边打斗着一边撤退,早已隐身在茫茫的黑夜之中,再也见不着了踪影。
(欲知王达延和冯野凤又将有什么故事,且听以后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评论,请收藏,请投鲜花,请投凸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