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韦金珊武戏四堂主(1 / 2)

 公韧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前行,突然听得后面“哎哟――扑通――”一声,公韧回头一看,正是杨鸿钧像狗吃屎一样趴在了地上。

后面李云彪、张尧卿、辜天祐赶紧扶起了杨鸿钧问:“杨堂主,怎么样,摔痛了吧!”杨鸿钧踢了踢地上,骂道:“原来是许多草绑在了一起,看着那小青盈在这里玩耍,没想到她原来在这里玩这些鬼把戏,又叫这个小鬼头算计了。一辈子玩鹰的,倒叫鹰叼了眼了,真气死我了――”

原来又是四大龙头啊,真像是一块扯不下抹不掉的烂膏药一样糊在身上,公韧心里真是对他们烦得透透的。

但是公韧表面上还得装装样子,赶紧迎上前来,拱着手说道:“原来是四大堂主,失迎!失迎!有什么事请到山上谈谈多好,何必苦苦跟在身后呢?现在到处都是三合会的人,要是闹出了误会,多不好。”

杨鸿钧低着头阴沉着脸不说话。李云彪拱着手对公韧施了一礼,说:“如今我们兄弟四人穷得身无分文了,想跟你一块儿上山上吃去,你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公韧心想,这四大堂主不是市井无赖吗,跟着我去吃,这是什么道理?可是嘴上只能说:“我那里粗茶淡饭,大哥们恐怕难以下咽啊。跟着我吃口饭事小,耽误哥老会的工作事大?”

小青盈插嘴说:“跟着我们去吃倒也没有什么,我剩下的干粮碎末末,菜汤汤,倒了也是倒了,干脆给你们算了,就当是喂猪了。”杨鸿钧鼻子哼了一声,对小青盈的话置之不理,也算是大人不记孩子过,却对公韧说:“你们爷俩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那5000块钱的银票,让你儿子的师傅偷去了。常言说,父债子还,子债父还,我们朝你要定了。”

公韧心中虽然忿忿不平,可表面上也只得搪塞道:“怨都怨那个叫化老头子,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偷了你们的银票,叫你们没有饭吃。可是我这里也没有钱啊,喊得再响也是没用,还不如谁偷了你找谁去,在我这里只是白白耽误了功夫!”

听了公韧这不软不硬的话,杨鸿钧一下子变了脸色,说道:“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们身无分文,准是你和那个老乞丐商量好了,设下的圈套偷了我们的钱!你不是不认账吗,今天就叫你吃吃苦头。”说着一个眼色,四大堂主立刻围成了一个圈,就要对公韧动武。

虽说公韧跟韦金珊学过功夫,也在三合会练过几年,可是要和四大堂主单打独斗,还差得远哩,未开打心里已有些发怵。

杨鸿钧对公韧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们之间完全不用动武,有个和好的机会,不知你能不能把握?”公韧说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和四大堂主动武呢,不知你指的机会是什么?”

杨鸿钧说:“就是那笔财宝啊,你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找到了财宝,增加了感情,又一块儿发了财,何乐而不为呢?”公韧大怒道:“你们成天就是钱!钱!钱!烦死人了。你不是对云中游发了誓了吗,答应再也不找我麻烦,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恕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们!”

杨鸿钧脸一沉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辜天祐首先出面,和公韧过了几招。

公韧只觉得他拳势凶猛,掌声凌厉,只拆了几招,自己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不一会儿,身上已挨了两拳,再斗了一会儿,腰上又吃了一脚,一不小心,被辜天祐“扑通”一声踢翻在地。

奇怪的是,辜天祐也“啊呀――”一声坐到地上,捂着肋条骨直喊痛,原来他的肋条穴位上中了一个小石子。

张尧卿喊道:“又是这小鬼头,使了暗器,本来看你是个小孩子,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谁想到你却处处和我们捣乱,实在可恶。要不是你勾结你师傅,偷了我们银票,哪能搞得我们这样狼狈。”说着就向小青盈追去。

他在后面追,小青盈就在前面跑,他不追了,小青盈也不跑了,不跑了还在前面招着小手引诱张尧卿:“来啊,来啊,快来啊,等着你哩,怎么不敢来了。”气得张尧卿又往前追去,追了好大一阵子,还是追不上小青盈,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张尧卿不追了,走回来,小青盈也跟在他后面回来了。

这时候李云彪正对公韧展开了激烈的攻击,李云彪比辜天祐武功还好,两条腿踢起来就如两股旋风,上下左右,围着公韧一阵乱卷。公韧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就像是几十条腿朝自己翻滾,一不小心,挨了一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挨了一脚,弄得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脸也破了,腿也瘸了,要不是李云彪腿上留情,恐怕自己已是性命不保。

小青盈又朝李云彪飞来了一个小石子,李云彪却不慌不忙,伸手把石子接住。小青盈又投了三个石子,也被李云彪一一闪开。

李云彪鼻子一哼,对小青盈讥讽道:“给我也来这一套,也不看看我是谁!还是到一边擦鼻涕去吧!”待公韧神情稍一松懈,他猛一脚把公韧踢翻,一只脚踏在了公韧的胸口上大吼:“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就是老老实实地把香山县西家庄的那些财宝给我们找到。要是找不到,哼!休怪我们弟兄四个手下无情。”

公韧心里暗暗叫苦,怨都怨自己没本事,落在他们手里,也只能由他们折腾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西家庄的那些财宝和自己有关系。

正在此危急时刻,忽听得竹林中有一人大喝:“四个人欺负一个人,这算哪路的英雄!”

众人皆是大惊,不禁顺着话音寻找,原来是韦金珊不紧不慢地来到了跟前。杨鸿钧一见这人有些面熟,想了想,猛然想起5年前广州望海楼上的事情,不禁大喊道:“你一个光绪皇帝的近臣,还手持过光绪的金牌,怎么不跟着光绪到西安去,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不是脱了裤子串门——没事找事吗!”

韦金珊不慌不忙地苦笑着说:“如今你们是清朝捉拿的哥老会要犯,我也是清朝捉拿的维新要犯,咱们是一棵藤上的两棵苦瓜,没什么区别。”杨鸿钧又吼道:“既然是一棵藤上的两个苦瓜,你明白就好,那就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乱管?”

韦金珊说:“该管不该管的话先不说,先说说你们眼前的事儿,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位兄弟是三合会的,三合会又和哥老会是同舟共济的洪门兄弟,你们为什么要窝里斗呢?你能否给我说个明白?”李云彪大骂道:“你一个保皇党,不是什么好鸟,赶快老老实实地闪在一边去,别管我们的闲事。要不,连你也一块儿打!”

韦金珊鼻子哼了一声说:“那就得问问我这条腿愿意不愿意了?”说着,勾起了脚,朝着李云彪的脚脖子一勾一拨,李云彪只觉得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晃了一晃,差点儿歪倒。

公韧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青盈在旁边拍着巴掌说:“好!好!强中自有强中手,看看还有没有人治你们。”

杨鸿钧一看韦金珊武功高强,就拱了拱手上前说:“我愿意和这位兄弟过过招,请你手下留情!”韦金珊也客气地说:“兄弟不才,愿意陪着大哥练练。请――”

公韧怕他们动起手来,伤着了要害,急忙插嘴说:“动手可以,只是点到为止,我们还得留点后劲儿,一块儿对付清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