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吾听说能给部落一个县,又可和东羌兄弟部落在一起,如果硬顶肯定吃亏,不如顺水推舟,当场答应了。
平襄县乃军事重地,滇吾知韩遂不可能把整个平襄县,特别是平襄城留给有东羌背景的自家部落。
由韩仁派兵去帮助滇吾部落、雕零赤部落、雕零迭部落、零参部落迁移,实为兼监视。韩遂命韩家出资拨给三个部落每家一千万搬迁钱。
零参部人多,给了五千万搬迁钱。
三月底,联军探部来报,三辅方面:
郿县内谍探得军中传闻。上年联军围陈仓,汉军副帅前将军董卓劝主帅左将军皇甫嵩速救陈仓。
当时,董卓对皇甫嵩道:“知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势,在于此也。”
皇甫嵩反驳道:“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吾,可胜在彼。彼守不足,吾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西凉联军虽强,而攻吾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西凉联军今已陷害受之地,而陈仓保不捐之地,吾可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
于是皇甫嵩不听董卓之议,四万大军一直按兵不动。
朝廷又征董卓为少府。董卓不肯就任,上书帝推辞言:“吾所领湟中义从以及秦胡兵皆牵挽住吾的车向臣哀求如吾离任则彼等会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臣车故不得行。
部属羌胡兵将摆出各种敝肠狗态来挽留臣,臣不能禁止,只能留下来安慰彼等,如果情况有变吾再向朝廷禀报。”
朝廷不能制之,颇为担虑。
朝廷调谄媚宦官的司徒许相接任了少府。许相乃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许相父许训乃本朝少有的将三公当全的人,三公即司徒、司空、太尉。
许相从弟许劭乃天下闻名的“月旦评”主评。
本年,联军撤围陈仓时,皇甫嵩立即起兵追击。
董卓劝阻道:“不可,兵法上说,被击败的敌人,不要追赶,撤回去的部军,不要逼迫。现在,吾军追击联军,是逼迫撤回的部军,是追击被打败的敌人。被围困的野兽,还要挣扎,蜂、虿(chài,蝎类)有毒,何况这么多人呢!”
皇甫嵩则说:“不对。以前吾不进击,是躲避彼之锐气;现在进击,是等到敌人衰弱的时候。吾军进击的是疲敝的敌人,不是撤回去的部军。西凉联军准备逃走,没有斗志。吾用堂堂之阵,进击溃乱之师,这不是追穷寇。”
说完,便独自率兵追击,而命董卓殿后。皇甫嵩连战连捷。董卓又惭愧又遗憾,愈加忌恨皇甫嵩。
帝病重,任命郭缊接替并州雁门太守,又急忙召见董卓,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彼把郿县的部军全部交给皇甫嵩统领。
董卓不肯奉命,回奏帝说:“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吾带的士卒大小相狎弥久,和吾关系太好了,均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都要为臣卖命,吾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皇甫嵩的从子(侄儿)皇甫郦时在皇甫嵩军中,说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有伯父大人与董卓了。今汝二人怨隙已结,势不俱存。朝廷下诏命董卓交出兵权与伯父,而董卓上书自请留兵,此逆圣上之命也。又以京师昏乱,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
皇甫嵩曰:“董卓专命虽有罪,吾擅自专诛亦有责也。《春秋左氏传》曰,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
于是将此事上奏,朝廷下诏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
董卓无奈,只得将郿县汉军主力移交给皇甫嵩,但拒绝交出三千名亲手带起的老班底军,并率所部乘船沿渭水,入黄河,抵达黄河南岸的司隶弘农郡陕县茅津渡口,就停止不前了。
渡口对面就是司隶河东郡黄河北岸的太阳县。
据说并州太原郡、西河郡、河东郡北部已被白波军和南匈奴军占据,董卓无路可到达并州境内就任并州牧。
长安传闻,镇守长安的京兆尹盖勋疑董卓是在观望圣上病情和洛阳局势,或有意参与朝政,便下令部下防备董卓。
盖勋已招募到五千新兵,加上长安原有的五千汉军,已有一万步骑。三千步骑抽调出来进驻京兆郑县针对董卓。
皇甫嵩赶走董卓后,归还所借调的右扶风五千步骑,左冯翊郡的二千步骑,直辖三万步骑驻郿县,镇守京兆、右扶风、左冯翊三辅。
加上京兆尹盖勋的一万步骑,左冯翊郡左冯翊太守衡昺和右扶风郡右扶风太守沛国人朱翻的各五千步骑,三辅官军达五万步骑。
韩遂颇为担忧,有皇甫嵩在,联军很难攻克陈仓和长安。
联军虽仍有十几万骑,但是,除韩家精锐和几支义从胡的约二万精骑外,训练、士气、战力、给养、装备等都不远如三辅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