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白天,甄豫突然来跟袁熙解释,甄家一家都去寺里祈福了,祈祷能遇到一个好郎君。
袁熙暗笑,这不就是我嘛?志得意满的表示无妨。
第四天没回。
第五天还是没回。
田丰和沮授就觉得不对了,怎么合家上下没一个主事的在?
虽然饭菜都有人侍候,可哪有主人把客人丢家里不闻不问,自己跑得没影了?
田丰背着手,在心里也开始觉得不妙的袁熙面前走来走去,晃得他眼花。
突然田丰激动得一把拉住袁熙一阵猛摇:“公子!大事不好,如属下所料不错,这甄家只恐怕是已经举家逃逸!”
“什么?!!”袁熙象是被开水烫了屁股的青蛙一般跳起来,差点没把田丰的鼻子顶翻。
“属下就奇怪,这张锋虽然行事疯狂,却断断不会做出酒后乱性之事,且此是在冀州,张锋就算带来的兵马再多,也不敢叫嚣着要把甄家夷平!”
“很可能是那日是甄家和张锋,联手做一场戏给我们看,其实甄家根本就是倒向了曹家,已经卷铺盖跑了。”
“果有此事?甄家欺人太甚!”袁熙心里的不对劲被证实,甄洛美丽的小脸突然在脑海中化成张锋嘲笑的面孔,嘲笑自己的无能。
“去主家看看便知,如无一人在,则甄家必逃矣!”
袁熙二话不说就拔出剑直闯甄家内堂,沮授忙慌慌张张的去叫淳于琼。
一切只能用空荡荡这三个字来形容。
甄家平日用来炫耀财富的古董、字画,以及一些绝版手抄的古书统统仿佛一夜之间被搬空,更别说一些金银细软。
三人赶到一看,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好象被黄巾洗劫过一番。到处是印着大脚印的纸张凌乱的扔在地上,还有被撞翻的几案、桌椅,表明当时情况有多匆忙。
“气煞我也!”袁熙气得血都倒流了,脸红得象是熟透的虾子。
“难怪属下那日听见车队几乎搬了一整晚,一直到天明才停歇,还以为曹家这次带了很多聘礼来。”
一脸黄色,鼓着两个大眼泡的淳于琼,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激怒袁熙。
“那你为何不早报?整日只知喝酒,喝不死你!滚,你现在马上滚去调集人马,给我追!追上甄家及张锋一行人,除了甄洛,通通杀死!”
袁熙恨不得用剑死这个蠢货。
淳于琼吓得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属下领命!只是属下只有这次随行的二千步军,如何追上张锋等人?”
袁熙一昏头居然忘记了这茬,而且没有将令在,一般人是不能调集军队的,否则就是死罪。
“啪”,袁熙一把解下身上一个白色的木牌扔在地上,“拿着这个去!拿不回张锋和曹仁的人头,就拿你自己的人头回来!”
“属下遵命!”淳于琼慌不叠的双手拾起木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扇虚掩的门,左边那片被慌不择路的淳于琼撞了个四分五裂。
“这个张锋,他又耍我一次,我要生扒了他的皮!”袁熙怒冲冠。
一次一次又一次,被张锋玩弄于股掌,而没有形成习惯,反而使袁熙的怒火蒙蔽了理智。
高亢、愤怒的咆哮惊得甄家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下人惊慌失措,而田、沮两也不敢在这个火山爆的时候还提什么“两家以和为贵”之类的说词。
“甄兄不知逃出来否?”
一队长长的车队一眼望不到边,松软的泥土上两道深深的辙印。
在开阔地带,这样长的车队根本无法藏匿,虽然每辆车都有两名左右的士兵保护,但也正因为有着大批车仗的拖累,只要有人来追,恐怕一根毛都带不走。
张锋和甄家两兄弟并辔而行,不时的回头望一望。
“大人无需担心,家兄一定能安全离开。”
“此番回到兖州,我必奏请主公,使甄家成为第二大家族。”
“还赖大人妙计!其实我甄家敬仰丞相已久,只不过恨未适得其会,又加上袁绍那贼子逼人太甚,这次要不是大人和公子及时赶到,恐怕甄家家业业已做他人嫁衣。”
“呵呵,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俩,那袁家人久不见你们,必然知晓,瞒不过多久。再说,若不是我家大公子然拔萃,你家甄小姐慧眼识人,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枉然。”
“那是那是。”甄家二兄弟虽然此时也是点头哈腰,不时拍拍未来主公和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马屁。
但是眼神中那种鸟脱樊笼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使得他们竟看不出一丝先前面对袁家人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