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吕布是什么名声,公孙度心里也是暗自感叹你张锋还真是疯,吕布你也敢带在身边啊?
却不料这平时听着只说是暴虐无常,杀人无数的吕布淡淡一笑:“吕布见过太守!”声音里平淡的倒象是刚搬来的邻居在打招呼。
“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虽然有吕布,张锋,确认了这行人确是朝庭来人无疑,可是谈到来使……
公孙父子还是踮起脚尖,看张锋身后看后面有没有一个印象中,鼻孔扬得比百会穴还高的小黄门。
那才是专业宣旨的干活。
张锋诡异的一笑,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一卷明黄色的布帛,公孙父子眼睛一跳,还真就是他来宣了!
一个如同要大便般的马步一扎,张锋顾不得这姿势有多难看,实在是这几案太矮了:“辽东太守公孙度接旨!”
父子三人忙战战兢兢的跪下,周围那几层士兵也齐齐杵着几百只长戟单腿跪下,加上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明明有上千人却安静象是出了鬼。
公孙度虽然恭恭敬敬的跪着,但是他很明白,只要当自己面前这个名声大得不行的年轻人,口中说出任何“改任”或者收回对辽东控制权之类的话时。
不管他是张锋或者是刘协本人,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把他永久的留在这里。
付出一辈子的心血,好不容易把辽东这么一个人口稀少,种族繁多,冲突矛盾不断的一块麻烦地区,建设成远离中土的完全可以说是世外桃源的乐土,怎么能被轻易的说拿走就拿走?
就象你,辛辛苦苦的把一个小萝莉从七岁养到大,供她吃穿,供她上学,教她钢琴舞蹈下棋插花,等到她十八岁那年你正准备采撷的时候,出来一个男人跟你说:“我爱她,我要带她走。”
你会是什么心情?
一个邪恶的比喻……
可是张锋并给他机会,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公孙度劳苦功高,特封为幽州牧,长子康,封辽东太守;次子恭,封乐浪太守!”
公孙度有些激动了,以致于花白的胡子有些微微颤抖。
虽然辽东四郡在自己手上一直牢牢握着,但是自从董卓封他为太守以来,朝庭乱糟糟的一直没有过问过。
以致于自己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以一个太守之职辖着四郡。
可是骨子里,哪一天不希望自己得到一个正式的名份?不希望被朝庭公开承认?
就好比开始一直嘴里说着:“我宁愿一直跟着你,当你的情人就好。”那样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爆,大声质问自己的男人,为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活,成为正式的太太。
“臣——公孙度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锋笑着扶着浑身微微打颤的公孙度:“州牧大人,是不是可以收拾一下激动的心情,请我们这些海上漂流了这么久的人,去休息一下啊?”
“噢,噢!”公孙度假装回头去看着两个儿子,掩饰眼中的泪花,“还不快快迎接天使入城?”
公孙康手足无措的躬身道:“将军请快入城……”
公孙恭却直直的立在一边,眼中精花乱闪。
待到众人都众星拱月般的拥着张锋一行人入城,公孙恭挥手召来一名亲兵,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亲兵小跑着牵过一匹马,飞身而去。
“州牧大人真是治理有方!尝闻说州牧大人马上打天下,想不到这治理起地方百姓,也是不逞多让,张锋佩服佩服!”
明知张锋话里多半是恭维,可是谁不喜欢听奉承话?
公孙度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哪里哪里,跟将军比起来还差得远呢。看将军如今年纪轻轻,便已是堂堂安东将军,老夫才是惭愧啊!”
一老一少两个人互相拍着马屁,好象相见恨晚一般的惺惺相惜。
吕氏父女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么恶心肉麻的话,也只有张锋这种人才才说得出口。
人在长时间乘船后,下船后还是一样脚底虚浮,好象还在海上一样站立不稳,张锋身后一群人身子都有些东倒四歪。
还是公孙度会做人,叫了一排长长的轿子,把满宠这些人先丢上去,可惜吕大小姐在假扮亲兵,没福气坐一次轿子了。
“来来来!将军远来辛苦,老夫以浊酒一杯,相谢将军之恩。”公孙度换了一衣青色蝉衣,高坐主位,遥遥向着张锋示意道。
“不敢当!请!”
张锋眼角一扫,在座众人都是面带喜色,只有公孙家二公子,似乎脸色不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