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伤,不足挂齿。若不是张某盔甲甚好,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比如这道,乃是昔日战徐荣时中箭,所幸盔甲所阻,只留一下小点,还有这个,乃是与当年吕布大哥作战时,被一校尉所伤……”
张锋指着身上一道道横七竖八,盘根错节的伤痕,一条条,一道道的说得天花乱坠。
饶是孙策本人也是身先士卒的脾气,还是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张锋指着自己右脸上那道红色的印记,只是喝过酒后本来脸就红,看不太清楚“是被文远将军所伤,差点被花了这张脸,幸好已经娶妻,否则无人肯嫁岂不是无处哭诉去?”
孙策听张锋说的有趣,哈哈大笑道:“凭知机的名头,就算是伤了屁股,只怕天下女子也要蜂拥而至,还愁无妻可娶?”
一听屁股,张锋刚才还豪情万丈的气势一锉,不自觉的摸了摸屁股,这里伤还真是有,可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太丢人了。
孙策酒意已经上了七八分,藉着酒胆,凑过身子神秘兮兮的说道:“知机兄弟,我……我喜欢你!如果我把妹子嫁给你,你愿不愿……意过来江东,帮我共创一片天地?皆时有你,我,公瑾三人,何愁天下不定!”
那言语之间充满了让旁人无法不产生的卑微之心,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张纮正饿得饥肠辘辘,无奈之下夹了一块沾上酒水还算少的猪肉,听得此言,惊得手中箸连同猪肉一起掉到桌上。
张大着嘴看着孙策,脸上的表情就象现人是蟑螂变的一样难以置信。
就算再欣赏某个人,就算孙策识人的本事再佳,可这张锋是什么人?
在曹操白身的时候就倾家相投,现在又娶了曹操的女儿,虽然孙尚香长得是不错,也虽然张锋好色之名跟他的出格举动一样出名,可是……他会答应么?
张纮又死死盯着张锋,生怕他一着恼之下,大叫道:“来人啊,把这胡言乱语的厮绑了,送与丞相发落。”之类的话。
孙策也是死死的盯着张锋,很是希望他能眼睛一笑,然后欣然答应。
张锋虽然酒喝了不少,可是被这石破天惊的一言也震憾得酒意全消。
哈哈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盏道:“莫非伯符也觉得张某好色,全然不顾大义、社稷、君臣之情?”
虽不中,亦不远矣。既然说开了,索性说得更痛快一些。
孙策仰头又喝了一盏酒,抹了一把嘴角的残酒嘿嘿笑道:“孙某佩服你的武艺,智谋。可是知机曾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自暴自弃……还有,知机对皇上的那些做为,哪里还谈得上君臣、社稷?”
嘿嘿,原来是这样看我的。
张锋也不多解释,把脱下的衣服全都穿好,只是一身都被酒淋过,纵然穿得严严实实,却一样难掩酒气熏天。
张纮还以为张锋翻脸要赶人了,心里正在想,这武人也太心胸狭窄了些。
张锋一把抓住孙策的手道:“伯符且随我来。”想了想,“子纲先生也一起来吧。”
二人莫名其妙的随着张锋走出张府,此时天色刚刚蒙蒙亮,正是刚刚可以让百姓上街的时辰,夜晚,普通百姓是不准随意走动的。
路上人还是很少,基本上全都是巡逻的士兵,遇见张锋,都是齐齐一个肃立,行礼,张锋也一一还礼,全然不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品阶都没有的小兵。
一路往南,就算是刘协的新都,南面一样是住着穷人,普通的商人,手工业者以及一些寒门士子。
三人一路行来,出门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有衣衫褴褛的乞者,也有全身虽然不名贵,却是标准的儒袍的士子。
道路两边也开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从吃的到玩的,一应俱全。
不时有一队巡逻的士卒经过,看都不看这些摆摊的小贩,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不大声喧哗或者与人争执。
眼看前面就要出南门了,张纮忍不住问了句:“将军,咱们这是去哪?”
张锋指指南门还紧紧闭合的大铁门:“就是那儿。”
抱着满肚子的疑惑,二人随着张锋来到南门口,现南门门口这条横街两边各搭了一个篷子,每个门口都排了长长的队,排队的人看上去全是一些穷苦人。
“这边是施粥的,”张锋手指着右边的篷子,然后又指向左边,“那边是施银钱的。”
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