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冲入袁军的伐木场,还没喊几句口号,袁军士兵条件反射似的集体扔下大大小小的木材便逃,而林中冲出一身精铠的文丑:“小贼,等候多时了,屡次戏耍于我,留下命来!”
伏兵已久的袁军志在必得,曹军人数又不多,大声呐喊声着随着文丑突前的亲兵队,向手足无措的曹军杀去。
三人惊慌的大叫撤军,前队变后队,毫无阵形的朝来处逃去。
曹军多是步兵,很快出现了伤亡,宋宪三人只顾拼死逃命,并不管这些步兵的生死。
而文丑似乎认定了这三人就是这两天偷袭的罪魁祸,死死跟定三人,追得三人叫苦连天。
三人渡河的地方早就被文丑探得,就在延津以东,就在三人苦苦支撑到过河之处,现已经有层层叠叠的袁军,早就控制了渡船,围得水泄不通。
“原来也不是这么有意思!”三人哪里还笑得出来?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不过比起来还是文丑那边比较难过一些。
三人一声喊,并骑朝袁军一处冲过去,后面的曹军也跟着朝这个地方突围,身后已经完全卖给袁军骑兵了。
这三个降将倒也不是泛泛之辈,袁军中除了文丑本人,倒也没谁敢说拦得住三人联手。
围杀了一阵,大概死伤了一千多曹军,都是在溃逃中被骑兵追上从后面击杀的,陆陆续续死了一路。
三人既逃,文丑在众将的提醒下没有继续追击,毕竟袁绍的任务是过河。
看着三人留下来的几百只渡船,文丑大喜,一次大概可以过个千把人,两天可以全部过河。
心里想着要小心,怕对岸又有埋伏。
文丑让步军先过河,一连过了一万多人都没事,于是开始放辎重粮草过河。
结果这时只见上游放下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的小筏子,速度极快的朝着自己载着辎重的船支滑下来。
说这没阴谋,文丑打死都不信,只是那小筏子极窄,仅容两人并肩而立,而且上面一个人都没有,文丑心稍安了一些。
“将军,你看那筏上!”眼尖的副将看出些门道,“那种黑色的罐子,莫非是……”
文丑面色大变,大叫道:“不好!”
可是已经迟了,那些窄窄的,仅在上面放着些黑色的罐状物体的小筏子,眨眼间就撞上了载着粮草的船,文丑还在马上呆呆的失神看着,副将拼死将他从马上扑下来。
“轰轰轰!”从第一只撞到船的筏子开始,接二连三的爆炸彻底击碎了文丑的一丝侥幸心理,小小的蘑菇云在黄河上此起彼伏。
如儿童节里的公园的彩色气球一个个升腾而起,惊得河岸上的马匹四散奔逃,自相践踏,无论马上的骑士如何喝打,就是不听话的乱跑。
文丑被扑到草地里,一嘴的泥沙,呸的吐出一口再扬头一看,河面上已经是一片火海,烈焰焚天,从河对岸烧到这边,烤得河边的士兵如置身于三伏天。
他现在才想起,沮授当天被拖走时脸上那种绝望的表情,那不停念叨的几个字“完了,完了……”
极度的绝望。让他体会到了沮授当时的心情,可是又有什么用?
想自己当初刚领命时那种自信满满……如果有把短刀,他一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