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黄忠大喝一声,犹如虎啸,澎湃的杀气犹如大浪成啸,席卷向周仓而去。
炸雷般的吼叫,只击得黄巾贼众耳鸣嗡响,浓稠的杀气更使得他们顿觉呼吸难喘,数百步卒,冷然刷的一声齐齐退后一步,就连握旗举兵的手也险些把持不住,一时间人人色变,冷汗淋漓,恐慌之下,仿佛觉得那一声虎吼,风云色变,只能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那杀来的一人一骑。
周仓更在杀气锁定的中心,尤觉难受,只看黄忠充红的眼睛,中年壮硕的身体犹如一座大山,恐怖的气势,压得他也险些承受不住,忽而觉得自己就如同暴风雨中的扁舟,摇摇晃晃,几欲沉没。
“好恐怖的杀气!好沉重的压迫感……这黄忠到底是何人!官兵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物?!”周仓大骇,心里恍惚,当下心里略生退意,但如今早已经拍马向前,与黄忠不过十多马身的距离,而自己的坐骑还在冲刺,骑虎难下,便是想退,也是无法可退!
而且就算能退,策马回去,失了冲了,黄忠快马,恐怕也只能被斩于马下。
周仓自己本就算是天生神力,一直引以为傲,自从投奔张宝未果,盘桓南阳张曼成处之后,每战皆无敌手,这时顿觉自己避无可避,萌生退意,战意便是落了下乘,两将对决,这一点心境的差距,显然是致命的。
周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猛然间,一咬舌头,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清醒过来,嘴角那丝弥漫出来的血腥气息,一时间也刺激起了他血液的滚烫。
“吼!!!”被黄忠气势所压迫,周仓挺起胸膛,当即也瞠目大喝一声,一时间,身体居然也泛起一丝杀气,虽然微弱不比黄忠,却也堪堪缓和了自己受到的压迫。
黄忠但听周仓怒吼,眼睛略微闪过一丝赞赏,“看样子那群废物说的不错,这人果然有点本事,常人连我杀气都无法承受,他居然还能抵挡。哈哈,这样才有趣啊。”
两人双目已经是一片赤红,十数个马身的距离不过旦夕之间,一转而过。
两相交接,黄忠双手擒刀,朴实无华的横挥而上,这种攻击,显然太过朴素,周仓显然一愣,心里大怒,“居然如此瞧不起我,逼我硬接?哼哼!要论力气的话,天下之打,我何惧他人!”
周仓的武器本是长枪,枪走灵活,本来就适合拼砍,黄忠如此平常的一刀,却激起了周仓的怒火,出于对自己力量的自信,又或是觉得不能在躲避落了战意。
“来得好!”周仓当下只大喝一声,举起自己那根粗壮的金属枪杆竖起迎了上去。“且看我接下你这刀!”
黄忠看了周仓的动作,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我这一刀,你真的能接下吗!”
本该电光火石的接触,却在众为官助战的两方士兵眼里,变得异常缓慢。
只见刀锋,枪身接触的刹那,点点火星冒腾而出,周仓猛然间只觉得枪身传来一股澎湃强横绝顶的力量,自己鼓起的全身力道,竟然在黄忠强横无匹的力量挤压下,硬生生逼退回来,虎口迸裂,长枪蓦然间便似要挣脱掌握脱开手心。
两人的坐骑居然在他们的怪力之下硬生生减缓了冲力,马声嘶吠,高下力断,黄忠在马背稳如泰山,周仓却被硬生生劈到了马臀,如今只是苦苦抵挡,只差飞出马上。
一丝丝鲜血从虎口处纷纷渗透而出,顺着手心延伸道枪杆,滴淌下来,在马身上形如血汗。
“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如今已经是脸色大骇,周仓闷声痛哼,一咬牙齿,仿佛要鼓催掉身上最后的力气,死死抵挡着刀势的进逼。
“强弩之末,给我破!”黄忠脸色微微有些诧异和兴奋,再次大喝一声,刀身上再加了几分力气。
黄忠三分力道的添加,让周仓再也承受不了,长枪上的抵力顿时烟消云散,周仓甚至听到了自己手骨折断的声音,握枪的手如今已经失去了知觉,长枪更被黄忠刀身压迫抵往胸膛。
“噗……”周仓胸口五内俱焚,一口鲜血仰天而喷射,本来壮硕魁梧的身体,只犹如纸糊,飘飞落马,滚了数圈,趟在地上。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两军士卒,各个瞠目结舌,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