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骑当先一人策马急停,大叫一声,百骑当即停下步伐。众骑士中有一人只看襄城贼首奔跑而来,慌忙下马迎了上去,只看自家首领一脸颓丧,满面漆黑,衣甲破烂,不由得眼眶一热,跪伏在他的身前,泣不成声,“大帅……属下无能,这才求得张大督帅的人马来援,让大帅受苦了!请大帅责罚!”
说完不由得以头用力磕碰在地,额间冒血。
即便是黄巾贼寇……却也不少真汉子……
“快快请起……如今有张曼成大督帅的人马来救,我等性命无忧矣,无忧矣……”襄城首领不知心里该是何种滋味,他当然心有不甘,若是张曼成能早发援军前来,自己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地盘没了,还折损了大半人马……
但如今自己才过大难,得蒙有生希望,如何还能再有怨言,只慌忙扶起自己那个心腹,连连宽慰道。
这才挑眼望了望心腹身后那百十来骑,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手下那心腹之人只见他神色不对,慌忙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大帅,这是张大督帅下令送小人前来报信之人,后面大军正往鲁阳进逼……”
襄城首领这才点了点头,抱拳向那百十来骑高声道,“有劳各位兄弟了!”
那百十来骑只观数千人马凄惨模样,以及这所谓的襄城贼首同样惨不忍睹,人人面带讥诮,眼神轻蔑,听得他出言道谢,只倨傲马上,点了点头,却不回礼。
襄城贼首眼睛闪过一丝冷芒,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强忍怒气,勉强笑道,“众位来援辛苦,不如入得中军,让在下好生款待一番……”
为首那骑士嘴角微微翘起,嘲弄般道,“如今渠帅还有什么可以款待咱家兄弟?树根还是野草!?哈哈!”
说完众骑士人皆哄笑而出。<>
事实便是如此,黄巾军中阶级不明,组织散乱,各地令行不一,人人各自为尊,便是同在一个阵营也有争斗,互不服气。波才与张曼成是如此,彭脱与五县贼首也是如此。
现在明显两方实力差距悬殊,襄城数千败兵,得张曼成部下耻笑也实属常情。
襄城贼首那员心腹一路多被嘲笑讽刺,如今更当众奚落自家首领,早大为不忿,怒火而起,正欲开口,便被襄城贼首一把拉住,看了他的眼色,只能退到一边。
襄城贼首只拱了拱手,道,“各位兄弟说得正是,如今我等兵马粮草多有不济,确实无甚酒肉能款待众位!但若是有张督帅接济,我军数千人马却可还能再战!”
那为首骑士不屑的瞥了瞥嘴,悠悠然道,“如今我早得我家大渠帅之名,特引众位前往鲁阳修养!还请各位加快脚程才是!”
襄城首领闻言,神色微喜,不由得抱拳谢道,“有劳众位兄弟了!待他日,在下重整旗鼓,定当相报!”
“哼哼……若非那万人官兵向鲁阳逃窜,我家大渠帅又何须对你等一群废物如此,不过还不是希望你等来拖延一下官兵脚程,好得我大军攻来!重整旗鼓?嘿嘿,若侥幸不死,他日,恐怕大渠帅也容你等一群波才小儿余部!”那骑士首领点了点头,当即勒转马缰,高声道,“既然在下话已送到,那且在鲁阳恭候各位大驾了!告辞!”
“哼哼……张曼成老匹夫如此轻慢我等!等先借你之手,击退官兵,再做计较!”襄城首领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马踏飞扬,不由暗自想道。
不管怎么说,如今总算有了落脚之地了!襄城首领回到军中,数千人马一阵欢腾,一时间,只觉得人人疲力大减,脚步也轻快许多。
“果然,张曼成已经来了!秦颉此人确是颇有才干,只万人,运动作战,围而歼之,竟然除掉了张曼成五万人马,张曼成沉不下气实属常情。<>而后自曝行踪,以万人为饵,引张曼成大军顷巢而出,攻来鲁阳。又有颍川数千溃兵在此,想必张曼成做的心思便是用这数千人马来阻挡秦颉大军东进之路……”卫宁看了看手中一块竹简,淡然自若,“不过两军居然生了嫌隙?竟然未把我军进逼的消息送达张曼成……既如此,我军的那步暗棋,成功的机会便是更大了!哼哼……张曼成啊,如今整个南方便只剩下你一人而已了……鲁阳!只会是你的葬身之所!”
卫宁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竹简,眼中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