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卫宁并不觉得如今有什么不妥,至少自己小命保住了,对比二十四咳血而亡,如今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两军合兵,少不了一场嘘寒问暖的酒宴,杨奉现在的职位乃是东汉六校之一,虎贲校尉之职,比上秦颉南阳太守高上了半阶,自然便该坐主位。
不得不说,汉军能够胜过黄巾,很大程度上其实也在于那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之上,令行禁止,权位分明,不比黄巾,谁的兵多谁是老大,互不相服。
一场酒宴,说不清谁是宾主,反倒人人尽欢。秦颉在历史上虽然也只是昙花一现,出彩处,便是将如日中天的张曼成斩杀宛城,为了汉军平定南方取了重大作用。
想到此处,卫宁又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颇有儒将风范的南阳太守。不过尤其让卫宁兴奋的更是听闻黄忠在秦颉帐下任职,左顾右盼,不得见到,忍不住出口相询,才得知截江断水派的正是黄忠,当下又不免有些遗憾。
“人言黄忠六十依然可敌关公,壮年岂不是强如吕布?”卫宁一时间突然很想让这两人较量一番,三国中最让人振奋的正是武将单挑,生死相搏,黄忠前半生几乎毫无建树,许多猛将云集的战场都少了他的身影,不免也让人有些遗憾。
摇了摇头,卫宁看了秦颉一眼,观帐中酒正酣时,举盏拱手环顾左右道,“南方用策,不可谓不险,小子初涉兵事,大胆妄为,雕虫小技,漏洞连连,若非秦颉大人相助,又举兵鼎力而来,恐是一场徒劳……既秦大人再此,且满饮此杯,聊表敬意!”
一口而尽,毫不拖沓,纵观大帐,皆是行伍军人,除开卫宁那副孱弱模样,豪爽的举止霎时还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秦颉淡然一笑,举盏共饮而尽,少不得又是一阵赞叹。
卫宁这时早已恍,“明日便是决战之时……如今依然还未收到董卓接替卢植的消息,看样子南方战事进展顺利,朱隽,皇甫嵩大军既无后顾之忧,又有河南之兵相助,董卓就算搞出事来,也可无惧!”
想了想,卫宁不禁握紧了拳头,“这场该死的黄巾之乱终于快结束了……看样子是该回家了!”
淯川口地处鲁阳以西数十里处,本是一处狭隘低势之处,若以平时来较,狭隘谷口本是适合屯兵防守,但行军作战,一地一险,本是生路瞬息也可转为死地,只在乎人谋而已。
孙子兵法中,便有地形篇。若以此而论,张曼成大军所据之地,大道平易,正为“通”,而淯川之口,是为“隘”。
通行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隘行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
兵法六行,张曼成占尽其二,据此而行军,颇有进而得攻,退而得守之势。一时间,即便张曼成不通兵法,在如此环境之下,也觉得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