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眉头不比杨奉皱得深锁,听到杨奉出言,忽而眉头一挑,张了张嘴却迟迟不肯出言。
半晌好似做了个重大而痛苦的决定,叹了口气道,“唉……将军,此事我虽也并不擅长……但,我想有一人,可助将军谋划!不瞒将军,宁本打算明日,再向将军提出此事,却不想正好恰逢其会!”
杨奉见卫宁神色复杂,似乎很是犹豫,但话语间,却也依稀道出,似要举荐一个能人与他,此刻,杨奉也不禁露出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卫宁一路上,为他举荐廖化,黄忠,到现在为止,无论忠义,武勇,都昭显了不俗的能力。
杨奉唯一可惜的便是手中除去卫宁,却没有一个谋臣文士,显然卫宁此番,便是要为他举荐一个善政之才了。
“不知仲道,所言是何人?”杨奉不禁急切道,不提现在河东内政,难民等问题,便是听到有一个大才,杨奉便知道其中的分量。
“唔……”卫宁看了杨奉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欲言又止。
倒是杨奉看卫宁吞吞吐吐,不由一急脱口而出道,“莫非此人不愿出仕?”
“呵,将军错虑了……此人不但已经答应相助主公,而且,才能不在宁之下,卫宁来时已经与他相见,只是……”卫宁淡然笑了笑,却还是皱眉道,半晌好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眼睛死死盯着杨奉道,“不知将军可曾闻河东有两子?”
“河东两子?卫家有两子,才学传河东,一为好酒,一为好字?”杨奉闻言,这般在河东盛传赞言,他确是早闻,但,即便是他这个外地士族也知道,卫宁和卫凯之间的关系,乍闻卫宁出询,自然也是脸色一变,不解的看向卫宁。
“好酒自然是我,好字便是我这堂兄卫凯了……伯儒兄长饱读诗书,文韬政略非凡,内政上,却非我可比拟……实不相瞒,将军提拔宁为河东治中,宁实觉难以胜任,方才正是拜访我这堂兄,欲将治中一职想让,请他相助将军!”
卫宁不理会杨奉疑惑愕然的目光,大义凛然,慷慨陈词道,“我两脉相争固然是互不相服,但如今卫宁从事将军,自然也不能嫉贤妒能,倘若为一己私欲,自然该接下大权,而后借将军之手,平我卫门之斗,但……我这堂兄才学确是不凡,乃是大才,若不为将军所用,委实可惜。是以……卫宁才欲请将军将河东治中一职相让于他!”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好似卫宁不欲杨奉因为自己家门之斗,而失了一个可以辅佐他的大才。好像卫宁所作所为,是忍辱负重,为主分忧一般……
多高尚,多忠诚的人啊……
杨奉神色感动,看向卫宁的眼光不禁饱含敬佩,“仲道……却不想仲道肯为我做如此牺牲!我杨奉必然不会相弃仲道情谊!”
杨奉早被河东这些问题弄得心力交瘁,卫宁那番表现实在精彩,至少在杨奉看来,卫宁当真是胸怀广阔而忠心耿耿的真君子,却不知道,卫宁正是借此机会,勉去杨奉那不知有无的疑虑,还换来了杨奉敬服。
毕竟两兄弟虽然在外人看来水火不容,但事实上,他们毕竟还还是一脉相承,同姓的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