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斟满一碗酒水,递到典韦身前,“老典!满饮此杯,务必回来!”
典韦早就被感动得虎目生泪,卫宁为他胆敢怒斥袁绍,敢剑拔弩张,就为成全他求战之心,典韦如何不激动?
当即大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嗡声大喝,“公子放心!某家去也!”
“老典勿慌!俺老张同去为你压阵!”忽而又是一声豹喝,典韦刚跨上骕骦马背,便见张飞豹眼圆睁,提矛翻上一匹枣红马,迎面而来!
“哈哈!我兄弟二人可同会吕布!”典韦哈哈大笑,一拍马臀当先而走。
大风扬起,诸侯面面相觑,看了看卫宁,又看了看袁氏兄弟,眼中各怀心思。
唯独偏偏将中间某个红脸大汉给忽略了……而那张红脸越来越红,化作一片酱紫,握刀的手万分苍白,充满了对自己卑微身份的不甘……
事实上,卫宁心中却是叫苦连天,他不是害怕让人去砍吕布,而是他一直在等黄忠回来,有了黄忠在身边,加上个典韦,那吕布肯定是不在话下的,偏偏典韦就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被袁绍给激出去了……不过有张老三一起出去,应该没事吧?
“公子何在?某家来迟矣!”却在这时,一个声音蓦而响起,只见河东军阵方位中一簇骚动,一骑飞马而来,高声大呼。
卫宁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吕布!哼哼……我看你这次怎么跑!”
事实上,从卫宁那一句牵我骕骦来,便已经让袁绍也怒火焚天了。加上适才一番剑拔弩张,主帅阵中气氛隐隐有些诡异沉闷,袁氏兄弟满脸漆黑乌云盖顶,卫宁面容不屑眼神却望军阵外,略带隐忧。
十一镇诸侯本是歃血为盟,虽各怀心思,但终究还是不欲看董卓坐大,曹操苦笑的看帅帐处气氛越来越晦暗诡异,当即上前几步道,“我曾闻卫侯帐下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如此猛士,必不负虚名!吕布即使英勇无敌,也非战尽天下英雄,诸位大人不妨一同出外观战,如何?!何况,时已至此,再与吕布缠斗较劲是为匹夫之勇,我等皆为一军主帅,行军对战,又非两将争锋,可调集兵马,一拥而上,吕布只有三万人马,我二十万大军在此有何可惧?”
曹操当了个和事老,牵了个头,其余诸侯连连附和称是。曹操看了看袁绍,后者却只冷哼一声,而袁术干脆迁怒于他,怒目相对。
曹操苦笑,只能将目光放到卫宁身上,好在卫宁却是担忧吕布这厮威名无双,正好顺势下台,对曹操道,“孟德所言有理!”
既然卫宁已经开始拉下脸来,袁绍见众人附和,也不想在这样冷场下去,瞪了卫宁一眼,却也点头默允,一干诸侯当即让亲随牵出战马。
却说吕布在阵外耀武扬威,身后大军叫骂搦战,除去了刚才两只连名字都没来得报得杂鱼,便许久不见动静。
阵中两匹无主战马孤零零的立于中央,而身下两具无头尸体,躯分开,一地鲜红,映照赤兔那浑身炭红,多了几许肃然彪悍杀意。
吕布显然很不耐烦盟军如此拖沓,半晌还不见有人应战,又对众诸侯胆怯之心充满了不屑和自得,眼看诸侯军中还不见动静,而前面那看似坚厚的五层铁甲盾墙,兵卒也多有战栗骚动,正欲挥起三万虎狼铁骑冲阵,却正见盾墙让开一簇道来。
当先两骑飞马而出,一员战将八尺身材,骑枣红马,手持一柄丈八蛇矛,面容棱角其实颇为俊朗,却审美观极度恶劣的长满了虬髯胡须,脸上豹眼圆睁,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彪悍,尤让吕布微微一愣。
却待看另一将时,吕布眼睛霎时又是一凝,只见来者凶恶犹似恶鬼,虎背熊腰,满身魁梧贲张的肌肉,一袭半身锁子甲更显得充实鼓足,身后两柄黝黑双铁戟,隐隐还能看到万般煞气。真正夺吕布眼球的却又是他胯下那匹战马,浑身雪白一片,双蹄迈开竟是白电如飞,从头到尾神骏不凡,高大威武,比之他吕布胯下赤兔马王,虽有不如,但也是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
“好猛士!好神驹!”吕布是个武将,更是一个盖世无双的武者,见来者气势滔滔不俗,比前两个杂鱼不可同日而语,当即高声大赞,摇举画戟,不落威风,高声大喝道,“来将可通姓名!”
话说吕布这种倨傲天下的高傲德行,能让他出口大赞,尤是难得,可出战两人,典韦,张老三,一个比一个脾气尤为火爆,看吕布那副傲然姿色,张飞当即破口大骂,“三姓家奴听好!俺乃燕人张飞是也!”
却在这时,身后诸侯一拥而出,卫宁先按捺不住冲出阵中,正巧听见张飞不积口德,当即笑出声来,“哈!吕布这厮的三星头衔果然还是被张飞给盖了上去,这个叫什么?哦,对!缘分呐!……”
虽觉好笑,适才在远处还未举得,但却近看吕布时,卫宁心中没由得也是一阵微颤。不提那寒光凛凛的方天画戟,尤有银袍金甲,束金冠,配上神勇无比赤兔宝马,睥睨天下的盖世傲气,浑身气概万分逼人,当得战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