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弃百官,而加紧赶路,若能到渭南之境,则圣上太平无事!”张绣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当即断然道。
蔡邕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大变,当即回道,“不可!江山社稷,有天子居正,百官相辅。众位皆是忠良之士,如何能轻易舍弃?”
即便出了中常侍李翰的临阵脱逃,蔡邕心有怨气,但一下子放弃了所有人,蔡邕也不禁大为胆寒。将文武百官都丢到狼口咀嚼,届时光有天子,没有群臣,又能成何体统?
张绣恼怒的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的主意委实有些骇人了,谋杀百官,就算能救下天子,也足够他背上千古骂名了。
正在此时,张绣的身体汗毛仿佛蓦然挺直开去,这是危险逼近的预兆。张绣脸色大变,慌忙弃了蔡邕,勒马回头,只觉得脚下地面震动不止,正是大军奔袭而预兆。
“……报~!~报告将军,后方有追兵前来!”一骑快马飞身跃入中军,对张绣慌张报道。
张绣心中一凛,当即勒马走到后军。
而当西面越来越多的黑点闪入视线的时候,张绣终于心中大苦,“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此刻就算我想放弃百官,也是难逃了!”
一咬牙,张绣当即提枪点兵,吩咐副将率领五百人马继续护送献帝东进,而自己领了剩余两千五百马步就地整队,列开阵势。
在张绣脑中,郭汜李催才经过一场厮杀内战,骤然察觉到献帝被自己救走,也必然没有时间整顿修养,而带着伤疲状态前来追击。
只要李郭不是豁尽全力而来,自己未必不能凭借手中兵马将其一举击溃!
“少将军!敌军中军只见郭字旗号,不见李催军旗!”一骑快马跑回本阵,对张绣高声回道。
“……报~!~”又是一骑而来,“报告少将军!敌军前军约有三千兵马,后军滚滚尘土,不知详情!恐怕,其兵不少!”
“前军三千,后军不知其数!?”张绣咬了咬指甲,眼中炯炯有神,“中阵不见李催军旗,恐怕是追向长安之北了……!不过单单郭汜前来,也已是颇为棘手!”
“干了!”张绣猛然一夹马腹,勒起马缰跨前几步,扬起长枪厉声令道,“众将士听令,列阵拒敌!”
“哼!我昔日纵横冯翊,杨奉数万雄兵也奈何我不得,何况你区区郭汜!?昔日我叔父没少受你等排挤,如今正是好好算算两家旧怨了!”张绣摸了一把枪头,横开身旁,手擒马缰竟有一夫当关之雄壮。
看着自己主将如此冷静,麾下两千士卒本来因为对方数目庞大而带来的骚乱和惊慌,也终于微微平定了下来。
说到底,一军主将的勇猛在很大程度上却是对士气有着绝大的助益。这些士兵却不知道,张绣破釜沉舟愿意留下来抵挡郭汜追兵,实际上不过也是做好打算……打不过便直接放弃这里逃走宛城便是,反正怀中已经揣得了献帝亲自下的赦免诏书以及对张济册封南阳太守的凭证……
郭汜兵马落入了张绣眼中,自然在远远处,郭汜也能看清对方敌军。而对方显然已经列开阵势,自己兵马穷凶急追若就这般冲上前去,必然是伤亡不小。
郭汜当即喝令全军止步,便与张绣隔开列阵。
“逆贼郭汜,意欲何往!?”却在这时,张绣那年轻的声音蓦然响起,只听的郭汜怒冲冠。
“匹夫!枉我对你等如此信任,竟使毒计害我!”郭汜扬鞭怒骂,双眼喷火,“张济何在!?皇帝何在!?”
“要寻陛下,还需问过我手中长枪!”张绣哈哈一笑,浑然没将郭汜放入眼中,横开长枪闪耀冰点寒芒,回道。
郭汜五内欲焚,忍住怒气,环顾左右,四周空旷,并不是能埋伏兵马的地方,心下肯定张绣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已。
对方在凉州军系素有勇名,冯翊一战,杀廖化,破杨奉,大出风采,郭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当即扬起手中宝剑令道,“敌军不过区区千人,生擒张绣者重重有赏!杀啊!”
“……驾~!~”典韦狠狠甩了一马鞭,回顾左右又高声大喝道,“都给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