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关开始,一路向东,最大的城池,却也正是守住子午谷谷口外的沈岭小城。
作为一条相对轻易好走通往蜀中的道路,沈岭历来也还是得到了当权者的重视。可自董卓败亡,李郭张樊四人反攻长安,杀王允逐走吕布后,将雍州化四片,沈岭的防务便大打折扣。
尤其在李催郭汜败亡,樊惆挟武关投降河东后,沈岭的城守名义上便是独立开去。郭嘉暂时只是将庸南两关与渭南,潼关环绕华山一圈组成一道挟控关中关西通道的战略线,也暂时没有精力将手伸到雍州西南这片土地上。
也正是如此,沈岭的城守在面对雍州一片战乱之时,抱着狂捞一笔再跑路的心思,反而让沈岭一片萧条。大多数人都更愿意从那些不曾开辟的道路逃向蜀中,也不愿意经过沈岭,随时担心被化妆的兵匪所劫掠,或者缴纳一笔庞大的入城费用。
而便在这一日天黑时候,化妆为盗匪的沈岭官兵,埋伏在通往子午谷的道路上,却迎来一个让他们惊骇的夜晚。
捕猎者们,碰上,真正从虎豹搏杀中挺过来的一群真正的猎手。
瞧瞧的隐在树林之中,看着远处一片懒洋洋四处卧倒在地的沈岭官兵,典韦微微咧开一丝残忍的微笑。在他看来,这些人没有丝毫纪律,没有丝毫军队应该有的警惕性,便这样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他人的视线中。说实话,比起山民告诉他这些人沈岭守军的身份,典韦更愿意相信他们本身就是山贼这份没有前途的职业。
挥了挥手,身边宿卫队长当即低下身子一溜烟四处传达典韦的军令去了。
事实上,由得典韦说动的山民并不多,愿意跟随他出外征战的,也不过区区四百来人,很多人本身便是逃避兵役奴役而遁入深山,又如何会轻易听从区区一个外人巧舌如簧?
便是这四百人,也大多是因为李催郭汜的迫害而全家受难,生无眷念,这批年轻人,不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埋在深山老林中,起了搏一搏的想法,而跟随典韦出来。
若要让他们真正听从典韦的命令,那么还需要一阵磨合……以及数场振奋人心的胜利。
显然,典韦便是将目光放在了这批沈岭守军的身上。
毫无征兆的一声箭响,对面沈岭守军中蓦然响起一声惨叫。
“林中有人放冷箭,!”
典韦在林中,微微一愣,看着对方一片惊叫,便有人警惕的握起了手中兵器,继而是一阵暴怒,“齐射呢!?我要的齐射呢!?”
而就在他怒喝了半晌,对面显然也因为那一艘冷箭而颇为震怒,无数人哇哇大叫的向树林里冲来,而这个时候,林中那批山民才稀稀拉拉的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而显然,在对方有所防备后,这些简陋的武器并不能给对方造成太多的伤害,反而激起了沈岭军越澎湃的怒火。
“混账!”典韦怒骂了一声,眼中霎时泛起一片杀气腾腾,探手取出双铁戟,便大声一喝,“全军冲锋!”
他那魁梧的身体蓦然犹如猛虎跳出林外,身后却只有那跟随他的十来亲兵闻令而动,那批临时征召的山民在军令下来半晌,才稀稀拉拉的怪叫冲将出来。
典韦不禁一阵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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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眭固!”大帐中,徐荣握剑而立,脸色肃然,环顾帐下当即喝令道。
“末将在!”两人当即出列,却是张燕微微有些迟疑,当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半跪坐地,抱拳回应道。
“令你二人,分兵一万,即刻领军西行,隔渭水下寨,务必不使韩遂渡过渭水!”徐荣取出一枚令箭,递到张燕手中,沉声道。
“末将尊令!”张燕接过令箭,回应道。
“韩暹!”徐荣见张燕眭固退下,当即又喝令道。
“末将在!”韩暹应声而出。
“与你三千兵马,随张燕,眭固二位将军在后。且到长安,渭水河畔之间,伏于大道两旁,倘若有长安兵来,截住厮杀!”徐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才又取出一枚令箭,递到韩暹手中。
韩暹心中一喜,正如同李乐胡才一般,韩暹这些出身白波盗匪的武将,能够有几乎领命出战,却是象征着真正有几乎进入河东军事集团中了。
韩暹当即恭敬接过徐荣递过来的令箭,高声道,“末将尊令,必然不负将军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