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凉州军来了,来到了晋阳,再往东南便是壶关,这也将是他们的复出之战。而如今身为河东席大将的徐荣,也是凉州军人们心服口服的对象,有他的亲自调度,根本不成问题。当然,他们不知道在并州军辅佐徐荣出谋划策的人物,也是出自他们凉州,一个让卫宁赞不绝口的鬼才。
与贾诩所预料中的没有多少偏差,十五日,毋丘兴抵达晋阳的时候,也正是赵阳兵马突破清河,逼进信都的时间。
在沿路烧毁无数库府辎重的同时,陷入战火的恐慌,很快便通过四散的百姓传遍了整个冀州以北。好在赵阳并非那种心狠手辣之辈,除了沿路敢于反抗的人外,并没有造成太多的杀孽,自然,那些被强自征调的壮丁,披上了兵甲,便是河东的敌人,没有在刀锋下还能放过的可能。
这一次袭击,本就不打算做什么持久作战,所谓的骚扰敌后根本只是一个幌子,贾诩给赵阳的时间很少,目的,只是将冀州,将袁绍,将邯郸的注意力吸引到信都来,也不在乎马力的衰竭,同样,也不在乎身份被曝光。只要让冀州底层的百姓心中造成了一个袁绍失败的假象,让邯郸迫于压力下,不得不转移兵力北上前来围剿。这最重要的一环能够达成,便已经足够了。
当然,不明就里的冀州当地居民在见到河东强大的骑兵纵横踏上他们的家园,在前段时间,袁绍的暴征横敛下,早便已经心怀不满,加上强制的征调强壮男子从军,底层的矛盾无限的扩大,加上了这把火之后,不明事实的底层穷苦大众趁着赵阳的蛊惑,也开始了暴乱的痕迹。
冀州的乱象,已经渐渐开始,抽调了大股兵马南下的冀州,此刻空虚无比,分摊开来把手的各城池守军根本就没有和朝阳这支兵马一战的能力。
而假若集合在一起,或许赵阳不能抵挡,但同时,借助骑兵的优势,足够将除集中兵力的那部分城池之外,趁虚攻破,反而是丢城失地,其罪不小。
赵阳对那些高城无可奈何,而各城郡守,县尉也都紧闭城门不出,放弃了外围大片大片的村落,小镇,赵阳便趁机一一骚扰在周边,鼓舞百姓揭竿而起。
显然,这样一支可恶的老鼠却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他不攻城,却横扫周边,反而还将冀州的局势弄得更加恶化糜烂。袁绍强制征集强壮男子的军令,根本不可能在下达下去,有了赵阳这支河东骑兵做靠山,百姓的抵挡意识更加强烈,而强行征缴粮食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作为冀州根本,袁绍老巢的信都,在被赵阳骑兵大队直接威胁的情况下,几乎城里城外都密布起一股浓烈的恐慌气息。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袁绍决定倾尽全力南下和河东决一死战的时候,实际上,便是用自损根本的代价来个两败俱伤。而显然,冀州不过经过两年时间的恢复,即便冀州是天下第一的富庶州郡,但两年的时间,也最多堪堪支撑他十万兵马的用度。可他还在不停的征调兵马,抽补壮丁,征用粮食,将所有赌注全部压上来,显然,已经将冀州的根本腐朽得不成样子。
经过了黄巾起义之后的大战,显然在鼓动下,冀州的百姓反抗的本心并没有彻底消失。
当一道道从信都,清河,阳平一带传来的局势失控的消息传回了袁绍处,传回了邯郸,袁氏父子,终于坐不住了……
袁绍除了让人处死田丰,罪责逢纪,审配之后,当即严令袁熙亲自主持剿灭赵阳那支贼兵的命令,而后,又让逢纪与审配戴罪立功,整合整个邺城和邯郸的部分力量,立刻回防信都,冀北根本。
同时,袁绍又使人携带无数财帛第三次北上上谷征召乌桓人改变去攻打并州的计划,而南下去攻击赵阳。
袁绍并不知道,如今的塌顿已经派遣麾下大人难楼和苏仆延已经踏入了并州的境内。而并州方面闻得辽西乌桓人使者的觐见,贾诩和徐荣兴奋雀跃之下,早让人沿路马不停蹄护送南下往卫宁处赶去。
辽西乌桓这个本来依附在袁绍麾下的马背部落,本来便有消息称袁绍和他们暗中接触准备偷袭并州边疆,而在这个时候作为塌顿之下的第二人难楼,出现在并州,请求求见卫宁,代表的东西,自然值得任何一个人高兴了。
当然,贾诩和徐荣也并不知道卫宁还有匈奴汉人这个底牌没有动用,也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张底牌而迫使塌顿根本不敢与河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