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可没有什么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可怜人,能够在青州做贼人的,手头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血腥,对于这些贼人,甘信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杀完了贼人,满身是血的太史慈也是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更是说不出的豪迈,一甩手中的双枪,将双枪放回了身后的枪兜,扭过头,望向了身边的赵云,随即便是抱拳喝道:“常山赵子龙!鹰扬将军!房山亭侯!当年斩杀贼酋张角的英雄!失礼!失礼!”
太史慈一开始听到赵云的名字就觉得耳熟,现在这么一想,便是想起了赵云是何许人。与朝廷中人不同,张角在游侠儿当中的名声却是更加响亮,当年张角被斩杀,在游侠儿的圈子里那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而斩杀张角的甘信、赵云两人的名字也是为天下游侠儿所共知,因而太史慈才会知道赵云的身份。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听得太史慈说出自己的身份,赵云也是笑着抱拳回了一个礼,说道:“兄台客气了!适才也是个误会,还请兄台莫要见怪!”
童渊、王越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游侠儿,这套江湖的礼节,他们当然也是再熟悉不过了,而身为童渊的徒弟,自然也是将这些礼节学得清楚。知道太史慈是江湖中人,赵云也是回以江湖礼节,在另一边,甘信也是纵马过来,同样用江湖的礼节行礼,笑道:“太史兄的武艺高!在下佩服!佩服!在下甘信!今日得见太史兄这样的英雄豪杰,实乃三生有幸!”
听得甘信自报姓名,竟是和赵云一块斩杀张角的甘信,太史慈又是吃了一惊,连忙是回了个礼,说道:“原来是甘将军!久仰!久仰!适才失礼了!”
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先前只不过是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说清楚了,刚刚又是并肩杀敌,自然也是再无间隔,又是介绍了一下张辽,四人都是相谈甚欢。聊了一会儿过后,刘佰也是将刚刚那一战的结果清点过了,刚刚那一战,轻骑兵竟是没有一人伤亡,足见对方这伙山贼有多弱,竟然也敢来打甘信的主意!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又说明现在整个青州的贼兵只怕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甘信等人的身上,想要穿过青州,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赵云将他的担忧说出来,也是让甘信和张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对眼前的前景堪忧。在一旁的太史慈见了,先是犹豫了片刻,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是说道:“甘兄弟!赵兄弟!某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一试?”
身为游侠儿,太史慈对张辽这样纯正军人出身的并不是很热情,而甘信、赵云出口就是江湖中人的味道,却是很符合太史慈的胃口,所以太史慈的话语也是无意中省略了张辽。不过相对于这些礼节,太史慈话语中的内容却是更吸引三人,甘信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两眼放光,立马就是问道:“太史兄!有何方法,还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某倒是知道一条路,能够避开贼人,离开青州!”太史慈呵呵一笑,话语中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贯的自信!
临邑,乃是青州北上至冀州的门户,临邑以南就是青州的济南郡,往北,那就是冀州平原,这临邑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城池!如今在临邑城内,屯积着数万兵马,一个个严阵以待,时刻做好要作战的准备。本来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只是在城外,却是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
在城守府内,几名战将也是一个个紧皱眉头,满脸的忧色。这临邑乃是袁绍所辖城池,可其中端坐在上方的,却并非袁绍的部将,赫然是统领八万泰山贼寇的泰山贼将臧霸!而真正袁绍的部将,张颌、高览二将,却是坐在臧霸的左手位置,反倒是像臧霸的部将一般。
与张颌、高览二将的满脸紧张、急切相比,臧霸要显得更为沉稳一些,时不时撇一撇嘴,带动着脸上的大胡子挪动,咋一看上去像是很安逸的样子。而张颌、高览见了,立马皱起了眉头,张颌忍不住喝问道:“臧霸!你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甘信他真的会从临邑经过吗?”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亲自南下去青州找那甘信就是了!何必陪我在这里等呢?”臧霸不紧不慢地哼了一句,张颌听了,立马就是怒目而视,大有要上前与臧霸争论的意思,却是被身边的高览给拦了下来。见到高览朝着自己摇了摇头,张颌也只能是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狠狠瞪了臧霸一眼,气呼呼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臧霸见了,也不恼,只是依旧撇了撇嘴巴,别看臧霸表面上好像很沉稳,可心里也是没上没下地干着急。之前在朱虚城,臧霸虽然重创了甘信的兵马,但还是让甘信给跑了,甘信的轻骑是在太快了,之后几天臧霸也不是没想过要追击甘信,却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得到情报,却是知道甘信的兵马出现在济南郡内,臧霸盘算着甘信应该是要从济南北上去幽州,故而先行一步,来到临邑,准备在这里堵住甘信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