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张仁心里暗骂:“你到是早说啊!搞得我这几天跟玩命一样,天一黑还只能对着小油灯,眼镜都差点熬成近视……唉,好想念那明亮的日光灯啊!还有网吧、可乐,夏天里穿着凉爽衣服的mm们……”
荀没理会正在那里yy的张仁,从案上取出一卷竹简摊开,然后做了一件令张仁目瞪口呆的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长约一尺、宽约半尺的算盘,伏在案上噼里啪啦的一通算。看那熟练程度可不比张仁差。
没多久,荀便卷好竹简点头道:“准确无误!世清办事真是让人放心啊。”
张仁指着算盘,说话都有些结巴:“荀、荀公,你、你是什么时候会用这东西的?”
荀摇摇算盘,抖平算珠后笑道:“那日无意中见世清使用,我颇为好奇,便让工匠多做了一个给我。一试之下觉极为好用,且远比竹筹方便快捷,这几****巡城时帮我省下不少时间。我已经吩咐下去,各营军需官每人都要配上一个并学会使用,将来也能为他们省下不少事――此物即是世清所做,就取名‘张氏筹’或‘世清筹’吧。”
“我呸!世清筹?我还‘世清愁’那!愁你个大头鬼啊!就叫算盘行了!”
当然这只是张仁心里在想,可没敢说出来。没来由的又想起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仁额头冒出几滴冷汗道:“荀公,此物并非张仁所创,而是我少时流浪曾见人用过。这此实在是帐目太多,不得已才盗来用用。依我看,还是叫算盘或珠筹吧。”
荀道:“世清到挺诚恳的嘛!其实不管叫什么,好用是肯定的。罢了,不谈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世清,你想出来那个让主公借资购粮的法子,真是让我佩服啊。像我们本身有禄米,平时还真用不到这些珠宝玉器,放在那里也就是个摆设。现在暂借于主公购粮,也算物有所用,日后主公偿还,细算一下还有钱赚……只是世清,将来主公偿还的时候该怎么还?我的意思是说,如何折算?”
张仁当时也只是提了个议,居体该如何还真没想过。现在荀提出来,他还真有些头痛。想了好久,才理出一点头绪:“这个嘛……按说折算成钱本来是最方便的,可是现在的大汉钱币实在是没什么意义……还是折算成黄金、白银吧,要不干脆折算成帛!以帛为单位来计算比较好些,金、银价值太高,不太好算。”
荀道:“以帛来计?”
“嗯。现在我军境内一匹帛值十斗粟,其他地方不知道如何,但我想亦不会相差太大。我们可以找一个对珠宝玉器深有研究的人,专门来对大家借给主公的珠宝玉器来诂价。比如说一块玉,他定价为十匹帛,那么我们就可以在借据上写十匹帛,到时主公偿还依据可以还帛,或是按市价还粟米。”
荀闻言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通算,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假设借帛十匹,借出两月,那么还时按二十利一就是还二十一匹,若再折算成粟米就是二百一十斗……粮广之处一匹帛往往能换到十二至十五斗粟米,这么算下来……嗯,还不错,主公完全承受得起,搞不好还有赚,对大家来说也比较公平。”
张仁额间再冒冷汗:“这荀还真是够精明的,他不去当商人是不是太可惜了?”
荀抬头道:“世清,你这一招真的太厉害了!主公只是拉下几分面子,却能赚到不少粮米。只要不出大的意外,主公今年的粮草定然不成问题!”
张仁道:“话虽如此,但还有些地方要注意。先是定价,派出的官吏、商人,可以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价位,比如说一块玉至少换多少帛,再折算成相应的粮食,再分类记录。再打个比方,假设荀公你给我价值三十匹帛的宝物,那么我就应该至少换回三百斗米。除去路上应有的消耗……就按三成算吧,那么我带回境内,最起码应该是二百一十斗。可以按此定下任务,若出这个任务指标,每十升分一升出来作为奖赏,不足者按缺数补……不过我想有这么个奖励,各路人马应该会拼命多换粮草才是。”
荀沉吟道:“若是这些人见财起意怎么办?或是暗中贪默呢?”
张仁大感头痛,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要不,我们选派人的时候,要其有一定的抵押如何?至少要有家人为质……至于贪默,我想也不那么容易吧?必竟我们要的是粮食,多少车粮食运回来,他往哪里藏?其实我是在想,只要他能换回相应的粮食,让他贪一点也不要紧……”
荀皱着眉,仔细想了许久,无奈的道:“也只能如此。罢了,就像世清说的,只要能换回我们必要的粮食,让他们贪默一点也无妨,权当是给他一路的辛苦钱吧。”
张仁道:“荀公,这诂价之人可得选好。一则为人公正,二则要有能服众的名望……”
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笑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来当这个诂价人最合适不过!”
张仁奇道:“是谁啊?”
荀道:“孝廉卫弘啊!主公起义兵时他举家相助,因此在军中极有名望,本身又是富豪之家,对珠宝玉器之类的颇有研究。反正他也在家里闲着,请他来当这个诂价人最合适。”
张仁心中一动,道:“荀公,我看不妨现在下个明文政令,规定市场上粟、帛之间的兑换比值,以防有人趁机哄抬物价而令主公及百姓受损,依我看就定在十斗一匹,如何?”
荀道道:“不错,如此一来境内货物流通稳定,对官家民家来说亦可有例可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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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张仁帮着荀派人、记录、清算,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全部搞定,张仁刚想回家歇歇,士卒来报:“二位大人,前往徐州刘晔大人归来,并带回来徐州使节。”
荀苦笑着摇摇头道:“好不容易处理完,还想歇歇的,看来又没指望了。世清,现在天色尚早,你也别急着回去,再帮我处理一下。”
张仁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主薄来着?
不久,刘晔带着一个身材稍胖的人来到衙中:“荀公,世清,我回来了。”
荀自然少不了几句官面上的话,然后问道:“子阳,此次徐州换粮结果如何?”
刘晔道:“幸不辱命!三百匹战马,换回粮草九百石,刘徐州还额外赠送一百石,共计一千石,路上口粮用去三十石。现有九百七十石,已交付大仓。另外徐州有使节至――这位是徐州来使,糜竺糜子仲,现任徐州别驾”
两方见礼,张仁有点奇怪。刘备自得徐州后,外交方面的事一般都是交给孙乾的,糜竺虽说有些政治才干,但刘备只是待其甚厚,并未有什么实权给他,诂计是因为糜夫人的缘避亲。怎么这回不是孙乾,反到是他来了?该不会……张仁忽然心有所悟。
糜竺坐下后,也不罗嗦,直接就开口道:“糜竺此来,除为我主刘备答谢曹公表荐州牧,还有些个人私事,万望勿怪!”
荀道:“糜别驾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