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随意的拍拍张仁的肩膀,张仁却猛然蹦了起来道:“喂喂喂,轻点!昨晚上她没打我脸,可身上拳脚没少挨,这会儿还痛着那!”
高顺道:“一会儿你就这样去周瑜那里?够你受的!要不我先帮你推拿几下。”
“好好好!”
推拿了几下貂婵出来,见高顺正在帮张仁松骨,俏脸再寒,抢上一步照着张仁后背又是狠狠一拳——
“救命啊——!”
周瑜府门前,张仁与貂婵刚跳下马车,门人便上前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张仆『射』?”
张仁道:“在下正是张仁,应周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门人道:“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张仆『射』久矣,请随小人入内。”
张仁与貂婵入到正厅稍坐,不多时周瑜便迎出厅来。这会儿周瑜没有像初遇时那样不挽发鬃,但依旧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一块淡蓝『色』的纶巾而已,一身得体的装束之下更显英俊不凡。唯一令张仁有点想笑的,就是周瑜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苏轼的那首里是怎么说周瑜的来着?哦,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回好,我这折扇一搞出来得换成‘折扇纶巾’才行。这些高智牛人真的很喜欢整把扇子在手边,现在都快入冬了啊!以前的荀帅哥也一样……”
双方见礼罢,周瑜问道:“张仆『射』方才见到瑜时又何故失笑?”
张仁抓抓头尴尬道:“公瑾手中的折扇是我以前在张氏镇任县长一职闲暇时制出来的,用的是丝帛扇面。”
周瑜道:“原来如此。”
望了眼张仁身边的貂婵,周瑜微微的皱了下眉道:“早就听闻张仆『射』浪『荡』不羁,今日才知是名不虚传。无论走到何处,身边必有佳人相伴。”
张仁稍稍歪了下头,笑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周瑜一怔,随即击掌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我笑世人看不穿!大丈夫处世又何必以世俗杂念为意,问心无愧足矣!仅此一点瑜便不及张仆『射』啊!”
张仁随意的笑了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是不知道怎么说,临时想起来这么两句充数罢了。”
周瑜在席间坐下道:“寻常小宴,的确不需太过注重什么俗礼,礼若太过反而拘束难以尽兴……来人,去请夫人来,就说是与秀夫人作伴。”
“秀夫人……”
张仁闻言向貂婵望了一眼,貂婵则向他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小乔来到厅中,叙礼后亦在周瑜身边坐下。这会儿从人们也将酒菜送上,周瑜倒满一杯酒后向张仁道:“难得张仆『射』肯大驾光临,令瑜这蜗居棚壁生辉。闲话休表,瑜先干为敬了!”
酒只是寻常水酒,张仁饮尽一杯后笑道:“可惜我的烈火、寒冰、琥珀『液』酿制得不多,江东一带也少有供应,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来江东起个酒坊。”
周瑜道:“若如此,瑜则有口福矣!”
张仁道:“口福嘛……阿秀,拿出来吧。”
貂婵应声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两盘梨蒿炒腊肉,其中一盘送至周瑜桌上。周瑜一看这红绿交杂的菜,愕然道:“这是何物?”
张仁笑道:“来得太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见面礼,临时自己下厨作了这道小菜。盘中蔬菜名为梨蒿,就是鄱阳湖中的水草,张仁也算是借花献……神吧。”临时改的口,当时的佛教流传并不是很广。
周瑜与小乔愕然对望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下筷尝味。尝过之后周瑜叹道:“枉我在鄱阳湖呆了数年,竟不知这湖中随处可见的水草如此美味!”
张仁笑道:“鄱阳湖的草,秋冬便是宝。眼下是秋末,鄱阳湖中梨蒿极多,公瑾可调些人手去湖中收集梨蒿,寻一水暖之处养下。入冬后菜蔬的供应总会有不足的地方,取此梨蒿给军士们做菜下饭便可。”
周瑜闻言马上起身向张仁恭敬一礼道:“瑜与张仆『射』方自相识,张仆『射』便送瑜一份如此大礼,瑜敬谢!”
张仁心道:“行,看来我诂计得没错。孙权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时间,目前完全是靠周瑜、张昭这几号人勉强稳住,粮草军需方面供给还不是很足,不然的话哪里会去民间船坞订造船只?嗯,接下来有有谈了。”
不过周瑜与张仁都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先谈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周瑜问道:“张仆『射』,瑜在此斗胆问一句,当初曹公待你极厚,且尚书仆『射』一职乃国之要职,为何你要借假死计脱身?”
张仁心说来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叹道:“因为……很累。”
周瑜道:“累?”
张仁道:“是啊,累。累政务,累俗事,累官场,累虚名……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周瑜顿了一下,叹道:“瑜本意是想把张仆『射』引荐于我主吴候,但张仆『射』说出这番话来……瑜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仁微笑,心说这几句话我想了一夜,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个打算的。
周瑜又问道:“那张仆『射』今后有何打算?瑜知你在荆襄与柴桑都有些产业,可是想一心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