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瑁皱起眉沉吟道:“这个嘛,我看还是像上次一样,我给你五千石粮米吧。放心,我会准备一下再交给你等价的钱帛。”
张仁道:“蔡将军,你也未免太贪了点。上次那一千石海盐你可至少赚了三倍的钱回去,你说你都吃肉了,总得给我喝点汤吧?再说江东那边粮价平复得太快,我赚的钱就会少很多,本身船队这些的开销又大,而且我贩盐一路上少不了要打点好多地方,要是赚得太少了我还不如不做,不然这样下去只怕我能从江东那边运回来的盐就会越来越少,从长久来说对你对我都不好。”
蔡瑁道:“张仆射,襄阳一带谁不知你生意做得大,你又何必与在下较这点细利?”
张仁道:“话可不是这样说,我弃官从商就是想多赚点钱是不是?能多图一分利就多图一分利,再者这一千石海盐的利可不是一星半点。”
蔡瑁颇有些不快的闭目沉思许久才问道:“那这次张仆射是想要多少”
张仁道:“八千石粮米如何?”
蔡瑁不悦的道:“张仆射,八千石也未免太多了,给你的话我就没什么赚头可言。一口价,六千石,比上次多一千石。”
张仁笑道:“蔡将军你这又太吝啬了点。要不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六千五百石如何?蔡将军你田庄那么多,五百石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吗?”
蔡瑁又盘算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好,就依张仆射的六千五百石。何时交付?”
张仁道:“三日后,依旧在江陵码头。若是蔡将军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给我三千石粮米也可以,我运回襄阳来屯积。就是这一路上的事请蔡将军要多关照一下。迟些时候张仁再从来货中挑几件稀罕之物差人送去府上权当薄礼。”
蔡瑁道:“好好好,如此甚好。来,我敬张仆射一杯!”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蔡瑁直到有了五、六分的醉意才离去。张仁的酒量比蔡瑁要好得多,现在也就是两、三分的醉意,头脑还清醒得很。独自坐在小厢中张仁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心道:“感觉我现在还真是越来越向奸商靠拢了,今天这样根本就是在搞官商勾结外加垄断嘛!唉,没办法,混到这头上有些事心里面就算再不愿意做也得去做。以后这样的事诂计也少不了。”
想罢唤道:“店家,结帐!哎……”
张仁这时才想起来,码头边上的这间酒楼是他自己的……
回到码头时船队里的货物已经基本上卸完,张仁先找到糜贞与张诚把海盐的事说了一下,让张诚过两天押运那五船海盐去江陵。此外一千二百石海盐张仁只向蔡瑁说了一千石,另外的两百石张仁吩咐船工们装车后先运去商铺货仓以备不时之需,反正糜贞有的是门路把这些盐处理掉,而且张仁心里也不想真的全部便宜了蔡瑁。
看看差不多,襄阳城中专门接送糜贞的马车也已经到了码头,张仁便让张诚处理一下后面的事,自己打算与糜贞先回襄阳城里去。糜贞才爬上马车忽然一拍脑门道:“哎呀,差点忘了!义兄,小妹这次去柴桑碰上了两个人,现在就在次头船上,得要你见一见!”
张仁奇道:“两个人?谁啊?”
糜贞道:“你见了就知道。”
说着唤过船工问话,船工只是指了一下第三号船说了什么,糜贞便要张仁与他一起去见人。
张仁一头的问号,跟着糜贞上到三号船。在最里面的船仓门前,糜贞停下脚步伸手敲门道:“赵大哥在里面吗?”
“赵大哥?”
张仁越来越糊涂,他好像除了赵云之外有所交往的人就没谁再姓赵的。
舱门开启,一个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站在门前道:“糜小姐,船队这是到襄阳了吗?这位是……”
张仁见这男子身高约有一米八左右,自己都得仰视才看得清那人相貌,依稀间觉得与赵云颇有几分相像,心中猛然明白过来,赶紧躬身一礼道:“在下张仁张世清,仁兄可是子龙兄的兄长,赵雷赵大公子?”
这人听说是张仁也赶紧回了一礼道:“不才正是赵雷赵子方!久闻张仆射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张仁这会儿伸手入怀去摸初遇赵云时送给他的那个玉环,摸出来后递到赵雷面前道:“赵兄身上可有一块这样的玉环?”
赵雷见了玉环微微一惊,亦从怀中取出一块几乎相同的玉环道:“张仆射这块玉是吾弟子龙所佩,为何却在张仆射处?”
张仁当下便把当时赵云是如何在白马一役中救他,之后互赠玉环与匕首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子龙兄曾托我代为寻访赵兄,只是张仁一直都诸事缠身未能去寻访……赵兄却为何在我这船队之中?”
糜贞在一旁接上话道:“我是在柴桑购置货物的路上无意中碰上的。”
赵雷摇头轻叹道:“自袁绍占据常山,我与子龙失散后流落各地。流浪至柴桑时身上盘缠用尽,不得已只好在街头变卖此玉,被糜小姐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