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夷州的人口越来越多,人们生活越来越富足,各种相应的娱乐设施也随之发展了起来,而夷州从小城到码头那灯火通明的夜景,在当时来说都可算作一绝。
离夷州码头稍远的地方有一间较大的酒楼,夷州现有的各类服务在这里基本上都看得到,自然也少不了众多的流莺穿梭其间。其实这间酒楼是张仁名下的产业,赚钱都还是放在次要的位置,更多的是能从来这里游玩的人口中取得夷州中、上层阶级的各种情报。很多时候这一类的情报对治理政事是非常有帮助的。当然,类似于这样的酒楼张仁手下还有好几间,也各有各的目标人群。
某间厢房中……
“好好好——唱得真好!我凌远今天还真是能一饱耳福啊!燕儿姑娘可否近前一叙,与我共饮几杯?”
自投奔张仁后凌远认真苦干了半年,于建安十一年年末时从水军试守都尉转为正式都尉,之后又于十二年七月时升任为水军校尉。看见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凌远在欣喜之余做事也越发卖力,只是他这个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毛』病仅仅是有些收敛而已。
他正在这里对着明月放浪形骸,与几个流莺嬉闹逗笑,忽然间几个流莺全都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凌远闹了个稀里糊涂,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这么规矩?”
与凌远交好的流莺使了个眼『色』,示意凌远看看身后。凌远老不高兴的转过身去,一看清来人也吓得赶紧起身行礼——张仁正怀抱双手站在门前,眉头可皱到了一处去。
“主、主公!”
张仁冷哼了一声,不理会旁人径直在凌云的桌前坐下道:“你小子还真是风流啊!我听说你每个月至少要来这里四趟,你的那些薪俸只怕全都用在这上面了吧?我刚刚去你的居舍看过,家里面可连一件像样点的东西都没有。”
凌远尴尬着应道:“主、主公,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凌远赶紧拿起酒壶想给张仁倒酒。凌远这是害怕,在那时私生活不检点可是仕途大忌,张仁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凌远担心张仁是生了气,搞不好他可是会丢官的。
张仁抬手挡住了凌远的酒壶道:“我罚自己戒酒一年你忘了?”
“哦,是!快去斟壶好茶来!”
好茶送上,张仁浅饮一口,抬眼望了望站在墙边的那几个流莺,又望了望面前神『色』惊慌的凌远,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慌什么?你的个人生活如何我没兴趣去管,因为那是你的个人自由,你只要不误掉我的公务正事就行。”
凌远还是有些担心,张仁看在眼里,随意的笑了笑,向那几个流莺问道:“你们谁会推拿之法?”
一个流莺怯生生的站出来应道:“我会……”
张仁拍拍自己的肩膀道:“我刚刚从泉州赶回来,腰酸背痛的,你给我推拿一下。”
那流莺小小心心的上前帮张仁掐『揉』起来,手法到也不错。张仁故作舒服的呻『吟』了两声,又向其余的流莺道:“都傻在那里干什么?这里是玩的地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怕凌大人不会打赏你们不成?”
凌远这才松下口气,流莺们也复又靠了上来。张仁以茶代酒,与凌远互饮了几杯又闲聊了几句,见凌远的心情已经渐渐放开这才向流莺们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正事要和凌大人谈。”
“哎呀,什么正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呢?是不是啊大人——”
不知好歹的流莺撒起了娇,张仁忽然面『色』一沉,加重了语气喝道:“放肆,都给我退出去!”
张仁这一发火可吓坏了这些流莺,忙不迭的都退出了房去。张仁向门前的二凌使了个眼『色』,二凌会意,关上房门守在门口,此时房中只剩下了张仁与凌远二人。
凌远是个机灵鬼,见张仁如此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赶紧猛灌了几口浓茶压住身上的几分酒意,整衣正坐的向张仁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仁理了理思绪道:“子浩我问你,夷州现在的五千水师你训练得怎么样了?”
凌远道:“颇为精熟,攻守进退间甚是得法。只是水师士卒虽然精练,到现在为止尚未经一战,只可称为百练强兵,并不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张仁道:“是啊,没有真正打过仗的兵终归是要差上一些,有时候兵是要血来养的。”
凌远点头称是。现在夷州的所有部队当中,最有战斗力的是赵雷、高顺从北平带回来的那三千雇佣军,因为这三千佣军在北方与异族交手多年,有着真正的实战经验。而这三千人张仁分为三部,一部由赵雷、高顺带去了珠崖,另外两部分驻夷州与泉州,每三个月换一次防。而这些佣军所享受的待遇也是张仁手下军队中最高的,高得甚至令其他部队的士卒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