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那里的财政诸事先由甄诚带人顶上,这样也不会有人会注意什么。其余的则不变动,依照平时张仁不在夷州的情况继续运作。而新人徐庶则作为张风的监护人,一边指导张风如何理政,一边主理夷州中心各处的运转诸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宁静,与平时似乎没什么分别。只是在张仁的府中,稍稍留心的驻耳细听,不难发觉总是会断断续续的传出悲伤的琴声。
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婉儿悄然入内,向正在抚琴的蔡琰轻声问道:“姐姐,你又在想夫君了吧?”
蔡琰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黯然应道:“婉妹你也不是一样吗?我知道你这几天织断了好几匹布。”
婉儿在蔡琰的面前坐下,二女同样的黯然无言。许久婉儿才抬起头,脸上尽是哀伤之意:“姐姐,你说夫君他真的会……真的会是与甄别驾私奔了吗?他必竟总是那么的累,甄别驾又……又那么的美丽……”
蔡琰微微摇头:“我、我也不知道。那一日虽然在人前我说得那么肯定,可是我也无法真正确定到底会是怎样。也许……我们真的不能给世清更多一些的温存吗?还是世清已经厌倦了我们姐妹……我说不清,真的说不清!”
唉,女人啊……
此刻在府衙中,年仅八岁的张风正在听徐庶诸人对政务的一些讲解,时不时的也会说出一些心中的看法,不过更多的是徐庶与其他官员的争论与商议。谈着谈着,徐庶他们忽然听到了轻轻的鼻鼾声,愕然中寻声望去,却是张风趴在桌上睡着了。
望望张风,众人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反到都在眼光中流『露』出爱怜之意。张风必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几天来在府衙里强撑着没发生过举止失措的事已经非常难得了,累得吃不消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想想张仁不也常常忙着忙着就睡着了吗?那么多的事让一个孩子顶上去真的太难了。
徐庶目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也都点点头,尽可能的收小声音不吵到张风,就像以往不吵到张仁一样。只是正在商议间,张风突然惊呼道:“父亲!”
众人大惊望向张风,见张风急喘着气醒了过来,还以为张风是思念张仁而做了恶梦。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张风在方才的沉醒中,心里隐约听到张仁的声音:
“风儿,快来救我……风儿,快来救我!”
张风在睡梦中猛然听到了张仁轻微且虚弱的呼救声,马上就惊醒了过来。大厅中的众人见张风喘着粗气惊醒过来,还以为张风是因为想念父亲而做了恶梦,纷纷上前好言劝慰。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张风用尖锐的童音暴吼道:“我能感觉到,父亲他就在附近,正在向我呼救!快,安排人手在周围找一找!”
徐庶与其余的人尽皆哑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张风说的是真话,仍以为这是张风孩子气的一种表现。想想也是,这都六天过去,张仁与甄宓根本就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些人的心里都已经不敢再抱什么希望。再说张风刚才是在睡觉,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谁又会信呢?
七嘴八舌的又是一番劝慰,张风可就有点受不了了,猛然间大声喝道:“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众人纷纷住嘴,大厅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张风紧闭双目,想进入凝神静思的状态去感应一下刚才睡梦中听到的呼救声是不是真的有,可是他心浮气燥之下又哪里能真正的静下心来?试了好多次始终不能收住浮燥,张风反到越来越烦燥。
张风可急坏了,急向徐庶问道:“徐先生,有什么办法能让人马上就静下心来?”
徐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们一般想静下心来都得是靠自己,旁人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群臣中貂婵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出声道:“蔡姐姐的琴!”
“那还等什么?快去把蔡姨娘请到这里来!”
几多慌『乱』几多忙,大厅中的徐庶却十分无奈的直摇头。这几天来张风可说是一直都很循规蹈矩,现在却突然如暴发出一个孩子过份的任『性』一般。不过看见群臣都跟着张风瞎忙活,他自己也就不再出声劝阻什么。实际上徐庶不是不想劝,而是在心底也有些渴望,渴望张风在梦中听到张仁的呼救声是真的。所以原本能作为一个诤臣的徐庶也就没去苦谏。
很快蔡琰就被请到了议事大厅,在听了张风的话之后,蔡琰当即命人安置好琴座,只是在她手刚刚触及琴弦的时候却停住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蔡琰吩咐道:“风儿,火速命人去把你琴妹妹接来这里。”
张风愕然道:“蔡姨娘为何要把琴妹妹接来这里?”
蔡琰离开琴座,上前爱怜的轻抚张风的头道:“风儿,你与父亲之间或许是能心意相通,为娘当然信你。只是这数日来为娘心中也很『乱』,乍闻此讯更是『乱』上加『乱』。己心已『乱』,又哪里能弹出能令你静心宁神的琴韵?相比之下,你琴妹妹却远比为娘要强得多,这几日都一直是琴儿弹些轻柔的琴韵在安慰为娘的。相信为娘,快去让人接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