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道:“不错,这正是我的打算。而能够真正打通西域丝绸商路的人,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你马孟起一人而已。孟起兄,这虽然是我的取利私心,但对你却有绝对的好处。丝路一通,商旅必兴。而只要有这些商旅在,你的西域诸城想不兴旺起来都难!”
马超呐呐自语道:“我的西域?”
张仁道:“是的,孟起兄的西域。想想昔日的汉武帝,动用百万雄师都未能打通的丝绸商路,如今却在你的手中功成。令尊大仇虽然难报,但是你能雄霸西域,同时上表于朝求为西域长史。这样既能重振马氏声威家业,又能不负马援之后屡世公候的忠义之名,比起单单的为父报仇求一孝名,何轻何重?又何易何难?”
张仁的这番话有没有煸动的效果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的马超心底的雄心确实被吊了起来。有人出钱出粮让自己成就大业,本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还提供了详尽的战略,成功的系数又那么高,马超能不心动?最重要的是张仁也把自己这样做的意图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马超,无形中让马超安心不少——人家并没有抱什么恶意,纯属看好了你然后投资在你身上。要是不知道好好把握住机会……跳楼『自杀』去吧。
再不说什么废话,马超离席而拜道:“既如此,马超先行拜谢张夷州大恩。若张夷州能助马超西凉事成,张夷州有何差遣马超万死不辞!”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张仁也赶紧离席去扶起马超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孟起兄,相应所需的诸事我会让伯益、赵雨先在交址为你准备妥当,稍迟一些孟起兄直接由建宁取道川中赶赴汉中便是,那边我会修书过去,让那边的人全力助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不知孟起兄愿不愿听一下?”
“张夷州请讲!”
张仁望望庞德与云缘,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想请孟起兄把令妹与庞令明留在我这里,未知可否?”
“啊——?”马超脸『色』大变,张仁这意思是要留人质不成?不过脸『色』难看归难看,留质借兵这种事在那年头也属稀松平常。
张仁看了眼马超的脸『色』忙道:“孟起兄莫要误会,我并非什么留质之举。留下令妹云缘,其实也是想做桩美事。孟起兄可知道赵雨之兄,常山赵云赵子龙?”
不提还好,这一提马超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扭过头去狠狠的瞪了云缘一眼。云缘则毫不客气的扭头不去理马超。张仁见状很想伸手去抓头,也不知道这两兄妹之间是不是为赵云的事闹过什么矛盾,不过想想马云缘现在的年纪,比赵雨还大一岁的,到现在都没嫁人多半就是想着赵云吧?然后把哥哥马超介绍来的婚事一并打跑……
干咳了两声,张仁接着道:“我与子龙兄是生死之交,子龙兄更是救过我的『性』命。早先我曾听子龙兄提起过云缘姑娘的事,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就想成全这桩美事,也算是报达一下子龙兄的救命之恩……孟起兄你也不必介怀什么,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再说子龙兄的……”
云缘忽然跳起来抢过话头道:“不用他答应,这事我应下便是了!”
这一下把厅中众人全吓了一跳,张仁心说好家伙,这马云缘还真是有够猛的,战场上厮杀搏命不在话下,这儿女私情上到也是敢爱敢恨嘛!哥哥的话都不听。
马超哼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随你便是了!也省得我这个哥哥还老得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不过你要听从张夷州的安排,别捣『乱』!”
云缘也哼了一声,面带笑意的坐入席中,旁边的赵雨稍稍的凑了过去低声笑道:“可能以后要叫你嫂子了。对哦,送亲一事非我莫属哦!”
那边如何不去理会,张仁又向马超解释要庞德是因为自己这里的骑兵一直是个软肋,所以想留庞德下来统领骑兵。但是张仁同样的会安排一些人才给马超调用,并再三的嘱咐马超,当日兵败就是因为马超只恃武勇百疏于将略,所以请马超务必要多听听安排给他的谋士的意见。马超想了很久,考虑到自己想成事只有依靠张仁提供的先期帮助,便勉强应允了下来,必竟张仁作的准备那么充份,说出来的话又处处为自己着想,不领情说不过去。
这一宴到此也差不多了。张仁几乎是说干了口水,总算是把马超这里先期战略计划给定了下来。看看宴席将散,张仁向马超拱手一礼道:“孟起兄,过两天我就要赶回广州去,中原发生了一些事必须要我马上赶回去处理。这一宴既是迎宾之宴,又是我张仁的道别之宴,就让我与孟起兄喝个痛快。来,不醉不归!”
马超奇道:“中原有事发生?某这一路来时并未有所耳闻啊。”
张仁摇头笑道:“每个人认为的紧要之事各不相同,孟起兄不曾留心自然不足为奇。这一宴我也得向孟起兄好好的说清一下,并非张仁无心待客,实在是事情太急不得不如此。孟起兄就先在交址再住上些时日,待准备妥当之后便依计行事吧。他话已无须多说,请!”
马超点点头,有些事不是他现在适合过问的,当下举杯与张仁互敬,直至宴终大醉而归……
交址城外,十里驿亭。
众多的车驾随从在驿亭附近待候着命令,张仁与黄忠、郭弈、赵雨等主要官员在亭边布下一临别小宴,而马超四人众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