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战死,夏候敦被挡在渤海北部难以寸进,曹『操』的中央军有些吃紧,又只能从两都抽调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走。现在长安剩下的兵力大概只有三万多些,守城的话都有些勉强。
按曹『操』的打算,是长安有夏候渊、钟繇在,只要不轻兵突进,依靠坚城挡住刘备半年左右应该没有问题,必竟由汉中到长安的路难走、粮难运。把持得当的话,拖时间并不算太难,历史上司马懿也是采取这种战术拖死了诸葛亮。当然曹『操』不会知道这些事,也并没有打算用拖的方法去拖死刘备。曹『操』只是想让长安方面尽可能的给自己多争取到一些时间,让他能在北方从容的击破五胡兵马,然后再回援长安。
可现在出人意料的是,刘备的大军没来,反到是北面匈奴与鲜卑的兵马来了。由于长安方面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西南面的汉中,这五万突然冒出来的异族联军把长安的夏候渊、钟繇打了个措手不及,安定被两族联军一举攻下。更要命的是长安就三万多些的兵马,还要提防着刘备,两族联军来得又太过突然,夏候渊与钟繇都不能发兵去救援安定。
直到数日前,匈奴、鲜卑联军开到长安城下,对长安城展开了强攻。夏候渊、钟繇率众抵敌时惊愕的发现,一向以游骑骑『射』出名,并不擅长攻袭坚城的北方异族,竟然就在长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冲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惊愕之余,夏候渊与钟繇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安定会那么容易就被异族一举攻下。在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安定城的那低薄城墙简直就形同虚设。
接下来数日便是惨烈之极的长安攻防战。异族兵马有攻城利器为助,使得有坚城为依的长安兵马伤亡直线上升;但是反过来,长安的兵马民众对二十年前异族长安之『乱』记忆犹新,上下一心拼死抗衡,死死的守住了长安。但是这样下去,长安到底能不能守得住,夏候渊与钟繇也心里没底。纵然打退异族胡骑,还有汉中刘备的十万兵马在虎视眈眈。
夏候渊把头盔扔到一边,在钟繇的身边坐下:“钟大理,你在想些什么?”
钟繇道:“我在想匈奴、鲜卑的这五万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方今北方有事,魏公的大半兵马都已集结于北方,西面的长安一带兵力相对薄弱。这五万异族突然出现,若是被其攻下长安,魏公必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从大计而论,一向只恃武勇的北地异族何时有了这般深远的攻伐计略?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安定立足,然后再急攻长安……还有他们用的那些攻城器械,虽看得出是临时赶制,威力亦不容小视。我在长安多年,自认对这些异族颇为了解,可今日一见我才觉得我对异族所知甚少。”
夏候渊愤恨的道:“管他如何,打便是了!我夏候渊还能怕了这些胡虏不成!?”
钟繇望望夏候渊,心中暗暗摇头。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长安全军上下能够始终一心,挡住这五万胡骑还是行的,但汉中的刘备又该怎么办?
长安兵马好不容易能喘息一阵,五万胡骑的喊杀声复起。夏候渊与钟繇急忙起身,再度指挥着长安将士展开了新的一轮惨烈的大战。
长安城下激斗正酣。这一轮胡骑的攻势犹为猛烈,骑『射』箭雨密密麻麻,一齐掩护着攻城器械强攻长安城门。长安军兵拼死战斗,可因为长时间的激烈战斗,气力不继,反击力度已经显得有些不够。箭雨纷飞中,几辆冲车已经渐渐的在向城门靠拢。
“放箭!放箭!绝不能让冲车靠近城门!”
夏候渊拼命嘶喊着,指挥着麾下精锐弓弩兵集中到了一处,对冲车进行阻击。
那边钟繇中了一箭,暂时退到一边由亲兵包扎伤口。正包扎间,一名士卒赶过来禀报道:“启禀大理,东门潼关方向有一只约五、六千人的部曲赶来,请求开门接应!”
钟繇大喜道:“潼关方向?是洛阳来的援军吗?”
士卒摇摇头:“不是,是民间部曲!旗号上是荀与张二字。”
“荀与张!?”钟繇大吃一惊,稍一思索便即明了:“难道是荀氏和张氏的子弟!?为首者是何人?”
“来人自称荀令君次子荀俣!”
钟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开东门迎入城中!要快,不能让胡虏得知而趁隙攻我东门,快去!”
夏候渊正指挥着士卒作战,听到了钟繇的话后急吼道:“大理,须防有诈!”
“若来者不明,我自会提防!可来的是荀氏子弟,无忧矣!将军稍候,我去去就来!”
心急火燎的赶去东门,荀张二氏的数千子弟已经尽数入城,城门也在胡骑赶来前及时合上。钟繇在人群中寻视许久,终于发现了荀俣——钟繇也是颖川人,与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彧的次子荀俣,面容神态与荀彧很相像。
荀俣也看见了钟繇,赶过来向钟繇恭身一礼道:“小侄参见钟叔父!”
“贤侄远在颖川,何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