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那个......达布斯?”
“那个田老师是从另外一个校区平调过来的,比我大两岁,比陈老师大三岁半,虽然比我多了那么七八个证,但严重缺乏教育工作者的自觉,上学期结束前他刚来的时候我就康出来了!虽然不得不承认他那堂实验课讲的还算生动有趣,就连我都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当年自己钻研物理时的乐趣,但那仅仅只是表面功夫而已!没错,表面功夫!”
“咳,达布斯,所以你其实是......”
“他一点都不关心学生,下课以后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的!虽然也会耐心解答学生们的问题,但语速会快到完全不照顾大家的理解速度,还一点都不避讳地露出厌恶的表情,虽然班里有许多女生很吃这一套,但是男生们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像是有点奇怪,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
“是吧!默你也觉得非常变态吧!”
“不,我说的是有点奇怪,不是非常变态,而且达布斯你......”
“所以说啊!就算家里有钱,还从小接受什么精英教育,但是随身携带专用手帕这种事再怎么说也有点矫枉过正了吧,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除了被他用手帕临时处理了擦伤的人之外完全没有谁能接受吧!”
“真是个好老师呢......”
“我知道我是个好老师,但那个田老师就不一定了,就算他长得比我帅了那么一点点,每天去办公室的时间比我早了那么一点点,打扫卫生的时候麻利了那么一点点,偶尔还会给陈老师带零食吃,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半袋零食啊!说到底,就算校规上没有写,但在办公室吃零食这种事本来就很不可理喻吧!”
“那什么,其实我是说那个田老师好像是个好老师......等等!原来你纠结的是人家没给你带零食这回事吗!?”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缺零食吃,我每天都有带喜欢的【卡迪哪儿】在休息时间......”
“喂!刚刚说在办公室吃零食这种事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吧!是你没错吧!”
“夜歌妹子别在意这些细节,总而言之,作为连续两年都被学生和学生家长一致评为最好教师的我完全无法认同那个家伙,你们想啊,明明完全具备去大学教课的水准,却跑到高中来跟人过不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好像只有跟你过不去呢。”
“不!我问过了,但他竟然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完全没有这么回事,说什么只是我跟他过不去而已,这种谎言怎么会有人信啊!”
“汪有点信呢......”
“衣服比我贵有什么了不起啊,个子比我高有什么了不起啊,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每周数着时间去商场地下跟那些浑身是劲儿的八婆抢打折货才是正确吧!”
“总觉得刚才有人说了一个人民教师绝对不应该说的话呢......”
“你们也这么觉得吧,那种人总是说一些好老师绝对不能说的话呢,有一次他竟然对我喜欢了整整二十年的黄瓜味卡迪哪儿表示质疑,还说什么坚持豆腐脑的味道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每个人都有不同喜好什么的,别开玩笑了,让那些无法领悟咸豆腐脑美妙之处的异端清醒过来明明才是吾辈的天职吧!”
“到头来还是因为零食的事吗?陈老师呢?别把陈老师忘了啊!”
“陈老师......陈老师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临放假的前一周她竟然带着那个家伙去第三实验楼,还说什么田老师刚来不认识路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哪个正常人会在一所学校待了整整半个月还都不知道实验楼在哪里啊!”
“咳咳,此言差矣,恕我不能苟同。”
“世界很大哦,达布斯桑~”
“说到这个,那家伙竟然还嘲笑我的手办,可恶,要是我买得起正品,难道我愿意每天看着那些嘴歪眼斜的老婆们傻乐吗?我的咕咕酱头发都掉了三次了啊!万一真正的咕咕酱也秃了,他田老师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田老师很无辜啦,顺便一提,咕咕酱本人的发质很好哦......”
“话说有用嘴歪眼斜这种话来形容自己老婆的吗......”
发出了异口异声的吐槽,墨檀和季晓鸽交换了一个眼神,并在完全读不出对方想表达些什么的情况下在下一秒选择了发消息。
‘达布斯有问题。’
‘达布斯不对劲。’
‘得想个办法......’
‘弄死那个田老师?’
‘???’
‘噗哈哈哈哈哈,开玩笑啦,开玩笑。’
季晓鸽冲被吓了一小蹦的墨檀眨了眨眼,然后板起小脸拍了拍安东尼·达布斯的肚皮,对依然在滔滔不绝数落着那位田老师‘罪状’的达布斯正色道:“暂停一下!冷静一点!”
“我就闹不明白了,凭什么他那么能捣乱,我了解我们班的学生,这些孩子......”
“达布斯!”
“就说教课吧,明明他哪科都能教明白,为啥偏偏要选跟陈老师一样的物理课,多居心叵测啊!”
“你冷静一点啊!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早知道我也去教物理了,要不是不同级没法跟陈老师一起讨论同样一批学生的话,我早就转了!”
“你也......”
少女那白皙的俏脸攀上了一抹愤怒的红晕,然后便取出了本来打算给安东尼当零食的震荡蛋,狠狠地砸向达布斯那张滔滔不绝的大嘴:“非常!居!心!叵!测!啊!”
“说什么呢,我作为人民教室......呜!仄似......”
轰轰!!!
......
五分钟后
名为达布斯的脑袋脱离了晕厥状态,接过墨檀递来的一瓶治疗药水吨吨吨给干了,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嘟囔道:“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
“虽然不太明白情况......”
正在做第十七组单指俯卧撑的贾德卡笑了笑,摇头道:“但你刚才可远远不止是‘激动’那么简单。”
“汪暴?”
牙牙歪了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达布斯。
“什么?”
后者也是一愣。
牙牙眨了眨眼睛,抿着小嘴纠正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口音:“狂汪?”
“没有狂暴啦。”
达布斯苦笑了一声,摆手道:“我只是......呃......我只是......”
“是嫉妒吧。”
背靠着达布斯身侧的栅栏,抱着胳膊的墨檀一针见血、言简意赅地发表了上述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