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吱呀……”
破旧门扉关闭之后,狭小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哒哒…哒…”
随着男人脚步声的渐行渐远,珍妮丝浑身力气好像被抽空!
她无力的靠在房门上,久久没有动静。
她知道罗威尔要去做什么。
那段时间,大街小巷上到处都在议论减时加薪运动,治安署天天都在抓人。
他们甚至冲进了她们的纺织厂,说是有女青年也参与其中。
珍妮丝知道减时加薪运动是好的。
它为穷苦工人发声,为底层民众谋福祉!
可是…可是……搞运动,是要死人的呀!
她亲眼看到被抓捕的工人,吊死在广场上,风吹日晒,隔着好几里都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腐尸恶臭。
那段时间,她宁愿早起绕路,也不愿意穿过广场。
每当罗威尔半夜出去之时,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睡不着。
她怕呀!
她怕一觉醒来,在广场可怖绞刑架上看到了罗威尔吊在那里!
她一度强烈反对罗威尔出去,她藏过他的夜行衣,争吵过,怒骂过,甚至摔过杯子。
她大吼:‘就算是再正确的事情,为什么非得是你去做呢?’
罗威尔瞪大牛眼,最终没有回答她。
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越发激进,乃至改装了肢体。
想到这,珍妮丝痛苦的捂住面庞。
她想哭,却不敢,怕吵醒孩子。
“咻!”
漆黑的房间里,陡然被外面的光源照亮。
珍妮丝愕然抬头,还没搞清楚情况。
“砰砰砰……”
令人浑身发颤的激烈枪声,宛如瓢泼大雨般,霹雳啪嗒传了进来。
“轰隆!轰隆隆!”
伴随着枪声,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此起彼伏的枪声乃至爆炸声,更是在眨眼间,绵延全城,整个英菲尔王似乎都陷入了战火之中。
漆黑的屋子里,更是因为外面的火光,忽闪忽明。
“妈妈——”
大儿子、小女儿被惊醒了。
他们一脸惊恐的叫着妈妈,扑了过来。
珍妮丝连忙抱住儿子女儿,脸色一片苍白,浑身发抖。
丈夫出去了。
整个城市都在打仗。
那丈夫……?
“妈妈,爸爸呢?”
小女儿忽然抬头问了起来。
珍妮丝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一个劲儿安慰道:“他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别怕,别怕!”
枪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停息。
珍妮丝心情却越发忐忑。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剧烈枪击,令她惴惴不安,心生惶恐!
“刺啦……”
外面突然一片光芒,将漆黑的房间里照亮,而又熄灭。
在这一瞬间的光明中,珍妮丝看到儿女们惊恐的眼神。
“轰隆!”
是雷声!
这是打雷之前的闪电!
打雷了?
“轰隆隆……轰……”
此后,屋子里愈发明灭不定起来。低沉的雷鸣声,绵延不绝,轰隆隆回荡在城中,不似常态,令人惊恐。
直到一声平静的声音传来。
“黑暗笼罩大地太久,我看还是天亮吧!”
声落,外面陡然天亮了,一缕缕阳光照在屋子里,令房间熠熠生辉。
那一串串阳光中,甚至能看到一颗颗闪亮的尘埃,好像可爱的精灵,在游戏,在飞舞。
珍妮丝从没见过中午的家。
她总是早出晚归,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呆了。
那令人胆颤的电闪雷鸣,也在这一刻,悄然停息。
“妈妈,天亮了!”小女儿提醒道。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骚动声。
珍妮丝勉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她的邻居们,一个个皆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走出门外,探查情况。
珍妮丝看了许久,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这才打开房门,打算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妈妈,快看,是爸爸!”
“爸爸在天上!”
大儿子和小女儿齐齐惊呼起来!
珍妮丝惊恐的抬头看去,只见往日灰沉沉的天空中,陡然出现一幅巨大画卷。
画卷是如此庞大!
它几乎笼罩整个王都。
上面一名满身硝烟和鲜血的男子,正咧着湛蓝牙齿,站在富丽堂皇的皇城屋顶上,挥舞着一面鲜艳旗帜!
一行大字,在图片下骇人心魄。
“英菲尔皇帝已死,从今天开始,英菲尔子民站起来了!”
珍妮丝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她心神震撼,头脑一片空白。
再见到丈夫罗威尔之时,已经是黄昏之时。
他满身狼藉,衣服脏乱,衣服上的鲜血凝固成了黑色,看得出来他十分疲惫,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爸爸,我看到你了!你怎么出现在天上了?”
“爸爸!你是英雄对吗?大家都说你是大英雄!他们还说你是蓝牙王!”
小女儿和大儿子扑进罗威尔的怀中,一脸激动得叽叽喳喳,连笔带画。
珍妮丝走过来,拉住儿女道:“别问东问西了,让你爸爸坐下来歇歇!”
罗威尔闻言大笑起来,一脸意气风发:
“哈哈,那当然!知道爸爸去哪了吗?爸爸去打坏人去了!”
“爸爸和兄弟们冲进皇宫里,把那些吸我们鲜血为生的该死贵族老爷们,统统杀光了!从此以后,英菲尔帝国就是我们当家做主啦!”
“看到没,以后咱们顿顿都能吃到肉罐头,我保证,你们会吃腻的!”
罗威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肉罐头,一脸揶揄的递给儿女们。
“哇!肉罐头!”
“我才不会吃腻呢!”
“好耶好耶,爸爸,我要吃肉罐头!”
此时妻子珍妮丝已经端来了一大碗土豆泥,一碟烤面包,还有一大块切好的腊肉。
看得出来,珍妮丝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食物,一直在等他回来。
看到丈夫问询眼神,珍妮丝道:“这是早上你们的人过来挨家挨户统计人口时,发的食物。”
罗威尔闻言眼睛越发明亮:“是吗?我就知道阿基德先生不会忘记每一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