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及笄之年的贺兰烟早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可人,但是,在这李宅除了李贤之外,没人敢惹她。程伯虎和李敬业吃够了贺兰烟的苦头,眼下只得连连告饶,直到她匆匆出去洗帕子,李敬业才咬牙切齿地道:“六郎,真不知道你哪点好,让贺兰对你死心塌地的!”
羡慕也没用,小爷我自有神通!
既然要看胡姬的乐舞,李敬业便建议去毗邻洛水的安康楼。李贤以前虽然没少跟着李敬业程伯虎吃喝,但是这种地方还从来没去过,更没有带着贺兰烟一起去过。虽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想到李敬业说过时下公卿中也有在胡姬酒肆当中醉酒当歌的,那他出现也就没什么惊世骇俗了,反正又没几个人认识他。
看胡姬舞的不少,但把自家女眷一起带来欣赏的就不多了,四个人带着一批随从往安康楼当中一坐,立马引来目光无数,而其中大多数人都在偷眼瞟看贺兰烟,就连场中急旋不止,腰肢纤细却舞姿贲张的胡姬都少了几分关注。
贺兰烟也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她平时虽然彪悍,但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呆坐了一会便在李贤耳边低声嘟囔道:“贤儿,他们都看我做什么?”
“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把人家那个正主儿都比下去了!”
“好啊,你居然取笑我!”
腰间软肉被人掐了一把,李贤少不得呲牙咧嘴,但心里却很舒畅。这两年李治因为风眩病犯了,所以和韩国夫人的偷情也渐渐淡了,更没有心思把目光转向贺兰烟。只是,趁着李治身体不佳的机会,他那位彪悍的母亲武后终于开始插手政事了。苦恼啊,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够在将来不至于丢了小命呢?
不可不说,场中的胡姬确实年轻美貌,十五六岁正当花季的年龄,一头褐色略有卷曲的长发,蜜色的肌肤,淡蓝色的眼睛,无不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异域风情。而急旋之间身上铃铛彼此交击的悦耳鸣响,以及那飘荡在空中的软带,更是为乐舞平添几分精彩。当然,对于色中恶鬼来说,那一层衣裳下的美好风光才是最瞩目的。
李贤当年是看着电视里的欧美电视长大的,这胡姬虽然动人,但最最引人注目的异域风情这一点在他看来却并不存在,因此只觉得那舞着实难度水平高,眼睛虽一直看着,却是和旁边的贺兰烟咬耳朵咬得更加起劲。
一曲终了,喝彩声顿时在四周响起,甚至有好事者直接从囊中取出铜钱砸过去。一时间,只听场中铜钱叮当作响,更有身家丰厚者直接奉上红绡等财物。而程伯虎连喝了三大碗酒之后,更是带着醉意连赞了三个好字。他的声音原本就大,此时一声比一声响,立时把场中其他叫好声和议论声全都压了下去。
李贤见状立刻起哄,而贺兰烟什么事都依着李贤,也随之同时叫起好来。受到四周注目礼的刺激,李敬业脑袋一热,出手就是一锭赤足黄金,看得旁人连连咂舌,那胡姬欣喜之余,立刻上来行礼斟酒。
李敬业抬手示意先敬李贤,李贤自不会推辞,接过来就仰头满饮。至于程伯虎原本想抢第二个,却拗不过贺兰烟,只得认了第三。正当李敬业把杯中美酒灌进口中时,旁边却有人不依了。
“我也出黄金五十两,让她过来给我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