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完全没有看到李贤,事实上,她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地东西,眼中只有那匹狂燥不安的马。眼看已经齐头并进,她地双脚便离了那马镫,渐渐移到了马鞍上,只用单手拉着缰绳。而她身下的马也像有灵性似的,不但跑得又快又稳,而且和那匹拉车马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不足两尺。
这个时候,车夫渀佛是忽然从极大的恐惧中恍过神来,竟一个纵身从疾驰的车上跳下,重重地跌在了路边。而下一刻,苏毓便一个纵身跃上了那辆车,稳稳地落在了车夫的位子上,一把拉住了缰绳。
时间禁不起李贤再感慨什么,见那匹马丝毫没有因为缰绳的锁紧而有所好转,反而越来越更加狂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手里展开地长丝朝那匹马扔了出去。
老天保佑,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玩过套索的游戏,也就是当初在基督山伯爵里头看过这一招能治发飚地马!
渀佛是回应他的祈祷,那绳圈竟无巧不巧地套中了马的右脚,随之而来的巨大拉扯力几乎让李贤脱手,更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而因为前腿被缚再加上缰绳的作用,那匹发狂的马终于禁不住重负,一下子摔倒在地。由于巨大的惯性,一个人影带着巨大的惊呼从车厢中飞了出来,可不是许嫣?
就在李贤看着那张惨白的脸而束手无策的时候,旁边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轻轻巧巧地接住许嫣,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至于那边车辕上的苏毓则早在拉车马摔倒的时候就纵身跳起,此时也恰好踉踉跄跄地落地。
马车是毁了,拉车马半死不活,车夫身受重伤……与这些结果比起来,许嫣则不过是受了一点惊吓,算是最最幸运的那个。而李贤终于看清了,那个半道出手接住她的不是什么想象中太阳穴鼓起的高手,而是一个看上去最最平常不过的中年妇人。
“小姐,你刚才实在是太莽撞了,救人也不能不顾自己!”那中年妇人放下许嫣,疾步走到苏毓旁边,疾言厉色地责怪道,“若是让苏大将军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又怎能放心去凉州?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就是逞强,也得有个分寸!”
苏毓低头答应了一声,一抬头方才看见旁边的李贤,登时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事,眼神便有些异样。而那位妇人也顺着她的目光在李贤脸上打量了两下,面上流露出一丝讶然。
长安城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李贤此刻还感到一颗心在那里怦怦直跳,刚刚那妇人责怪苏毓逞强,事实上,他刚刚可不是也在逞强?若是一个不好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那他就真的惨了。幸好诸天神佛保佑,半道里还有高手相助,否则他就算成功了也得搭上许嫣半条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