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哲夫放下电话,定定的站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拨通司机:“小张,去诺林订个最大的包厢,按特级标准制宴,再要个豪华标间。”
姚梵打完电话正喝茶,就见刘哲夫回来,对他说了国防部例行问话的事,只是没提总参三部的名头。
姚梵不爽地道:“刘经理上次不是说过,我这块的生意都是报备了的吗?怎么又扯上国防部问话了?要问什么?你刘经理怎么不自己问?找两个陌生人来,挺没趣的。”
刘哲夫陪着笑道:“其实来的是总参的人。”说着,他同时比出三个手指头:“无非是照例问话交差,姚总只管按照事实来说就行了。”
刘哲夫知道,三部是只管情报监听搜集的,上面如果硬压任务下来,三部就只管把情报搞到手,至于会不会把事情搞黄,他们并不在乎。如今必定是上面查的紧,责任被强推到三部头上,三部一恼火,干脆就来个霸王硬上弓,索性掰扯开了当面问,问完回去向上头交差。这种事儿换了个背景不够硬的部门根本干不出来,但三部就是敢这么干……
只是姚梵这下有点慌神了,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问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从风景聊到家庭,从青岛聊到北京,刘哲夫看出姚梵明显魂不守舍。
“姚总,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您怎么跟我说的,就怎么跟三部的说,作为西北工业的大客户,谁都不能拿您怎么样。”
“呵!西北工业这么牛?”
刘哲夫笑道:“牛倒谈不上,但还不至于让人随便拿捏。这两人并不敢单独见您,只能借在我们西北工业的午宴上问您点事,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姚梵恍然大悟,明白了,如果没有自己作为西北工业客户的身份,三部完全可能要求单独问话。
“我明白了,不过你们程总倒是同意让他们来。”
刘哲夫压低嗓门道:“没办法,那边上头打电话过来,程总也不好推辞。我跟您说实话,您就是个把军火卖到联合国大楼里,我们公司也不在乎,可有人在乎。至于三部,就是个顶真的棒槌,但是没人会动他们这些技术官员,你明白吗?”
姚梵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懂你们这些公司机关的事,真要是闹得不痛快,我下次就去朝鲜。那边可是托人给我打过招呼,什么5式的,价钱全都好商量,我是碍着韩国那边不好办,才没答应。
不说朝鲜,就说越南,有个姓范的,几次很有诚意的托人要我去看看,我这人死脑筋,总觉得胳膊肘子不能外拐,也没答应。
如今我一片忠心的给国家挣了钱,国家却要我上风波亭?”
刘哲夫瞪着眼道:“看您说的,没这话!
姚总您信不信得过我?您要是信得过,我今儿这话放这!
待会您只管吃饭,一句话都别理那俩孙子,吃完您就走人,我给您定了包间,您睡个午觉,总之出了包厢,他们要是再敢多问一句,我直接给程总打电话!”
“这么说你们不知道三部查我?”
“不知道。”
“这事西北工业能做主?”
“必须的!”
姚梵听刘哲夫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算是有了谱。
等到入了席,刘哲夫很坦率的介绍了在座的每一位身份,听见刘哲夫指名道姓的说他们的单位和职衔,这让三部的两位便衣同志有些尴尬,知道这顿饭算是白来了。
他们也很无奈,因为问话这种事情本就不该三部这样的技术监听部门负责,如今三部领导居然想出当面问话这一招,实在是一种对于上级让三部全权负责迅速查明姚梵所有情报的变相反抗,意思是你让狗拿耗子,就不能不许我拆墙,回头拆完抓不到,也不能怪我,只怪你派狗拿耗子。
姚梵哪管他们里面水深水浅,只埋着头吃饭。
三部的同志虽知问不出什么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姓钱的一位戴眼镜的便衣军官问道:“姚总,不知道你采购的军火究竟是销往哪个国家?难道真是巴拉圭?”
姚梵本不欲理睬,但又不想闹得太尴尬,扯道:“我只管采购,到了外国港口之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谁知他这么一说,两位三部的同志皆面露喜色,姚梵心说,原来我这么随口乱说,对他们也是一种收获啊。
姓钱的军官名叫钱骏,姚梵刚才说得这句话对他们来说也勉强可以交差了。
“谢谢姚总的坦诚,来,我敬姚总一杯!”
姚梵心中一宽,起身笑着一饮而尽道:“其实我也就是相当于一个代购,我寻思着这门生意也不犯法,正正当当,又能帮国家增加出口,何乐而不为。”
钱骏立刻应道:“确实如此,按说我们也不该管,只是现在牵扯到一件事,希望姚总能够说明一下。”
姚梵警惕地问道:“什么事?”
钱骏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按道理说,黄金,字画,古玩,明清首饰,这些好东西其实都应该鼓励大量回流国内才是,中国现在毕竟强大了嘛,储备黄金总比储备美元好,而中国古董,自然是在中国人手里收藏才最让人放心。
可怎么说呢?既然国家有要求,需要报关后进口,黄金虽然零关税,可是那些古董还是要收进口税的。”
说着,钱骏作出为难的表情道:“姚总,这些东西,如果不报关的话,不太好吧?”
刘哲夫笑里藏刀的插话道:“要是二部的密干运些进来,你们也为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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