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之前打高山卫经过的时候,还听说最近教子谍探极多,杀了一拨又是一拨,仿佛是疯了!所以小民路上正好遇着其他几家运粮的,索性便凑到了一块上路,就算真遇上流窜进犯的鞋子,也能有个照应,”
“你是哪家的人?”
张越这一问,那汉子不由得微微一愣,忙躬身道:“小民纷州吴焰,这几个是平遥县马家、潞安府方家还有其他几家的管事,咱们加在一块,运送的足有三千多石粮,”
轻轻点了点头,张越就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轻轻挽起了马鞭,这时候,其他各家的管事也连忙围上来请安问好,孟俊却是策马靠了过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众人一眼就催促道:“轻鞍人就算侥幸越过长城入寇,顶多也就是几个个人,咱们也不怕他们,还是赶吧!”
眼看张越等人要走,那吴焰眼中精光一闪,忙又开口说道:“大人既要上路,小民赶紧让他们让开通路,还请大人稍待片刻,”他一面说一面调转马头奔回去呼喝了起来,而其余管事也都恍然大悟,连忙也各自照办,不一会儿,原本将大半官道堵得拥塞不堪的车队总算,勉强挪出了一条可供一辆马车通行的道路,若要再让却是难能,虽说通路狭窄,但既是急着赶路,那吴焰又回过头来不住赔情,众人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便鱼贯往前通过,眼见张越打头带着几个人过去了,那马车紧随其后驶过去的时候,旁边的车队中却忽然生了意外,一匹原本安安分分的驴子猛然间躁动了起来,一下子疯似的往旁边撞,一时间,那辆车上满载着的粮袋全数往右边倾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马车的车轱辘上,吃这么忽然一撞,原本稳稳的马车摇摇晃晃往右倾倒了下去,车内立时响起了几声惊叫和骂声,就在那车大手忙脚乱跳车的一刹那,有两个人从那马车中迅跳了出来,宣府镇的军屯在如今这年头至为达,军屯加上商屯,几乎包括了宣府镇三分之二的农田,这官道两旁就是种了冬小麦的良田,还有一排稀稀拉拉的树,这会儿整辆马车摇摇晃晃一头栽下了农田,回过头的张越和孟俊大吃一惊,而其他人也都懵了,不,因为这陡然而来的翻车事故,而是因为那车上下来的两人身穿圆领紧袖衫子,头戴毡帽披着坎肩,赫然是轨子的打扮,更不用提两人慌慌张张落了地之后,一张嘴便是一连串教子话,在一刹那的死寂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扯开嗓子嚷嚷了一声,“是狗鞋子!居然才狗官勾结狗鞋子!”
张越事先没想到会迎头撞上这样一支解送军粮入库的车队,但既然遇上了,他心里自是存了警惕,刚刚看到对方有意让出一条狭窄通路时更倍加留心,此时出了这样的事,再听到这个煽风点火的突兀声音,他正要开口说话,孟俊却抢在前头厉声喝道:“他们是听闻皇上北征。畏惧我朝大军,这才代表各自部落前来投诚!谁再胡说八道,立刻拿下治罪!”
“谁信你这个狗官,要不是教子入寇,我也不会没了爹娘!”
“不管是什么来历,轻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朝廷先前还封了那个阿鲁台为王,结果那些轨子使团回程的时候,抢粮食抢钱财抢女人,朝廷就不该接受教子的投诚,他们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人群中四处都响起了几个破锣似的嚷嚷,数百张脸上顿时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尽管军士们如临大敌地上前,但面对蠢蠢欲动的百姓,背后的却是勉子,一群人的脸上都有那么一丝犹豫,此时此刻,躲在人群背后的吴焰偷觑着张越的脸色,心底更加盘算了起来一自从阿鲁台长子失捏干被射杀,这个小张大人的性命可是值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