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街头逛逛,顺便完成这道很简单的作业,可没想到父亲转眼之间就让这份作业变得无比复杂。静官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自家过年要采办的物品有多庞杂,于是,在眼巴巴看着父亲许久,现没有改口的意思,他只得哭丧着脸答应了下来,又拉着懵懵懂懂不知道咋回事的三三出了门。
杜绾一直含笑站在旁边,见张越三言两语把小家伙治得服服帖帖,不禁莞尔笑道:“以前我一教他,他就盼着你来,如今你这么来一下子,以后他见了你也得怵了。我只是怕孩子落地享富贵,不知民生疾苦,所以提醒他一遭,还是你这法子好。”
“要不是在门外听了你一出教子,我也不会说这些。不过,等过些日子书院那儿办好了,静官他们过去上课。就知道民间疾苦是怎么回事了。听不如看。看不如经历,你说是不是?”
“没错,要不是当初和娘在张堰经历了世态炎凉,亲历了人情冷暖。我也不会觉得这些有多重要。不但是静官。就是三三、端武和四,以后在读书写字学规矩之外,也得知道这些。由民间饱暖知天下兴衰。这才是咱家的孩子。”
杜绾正说着,就感到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只手,顿时愣了一愣,扭头一瞧才现张越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尽管是老夫老妻,可这大白天的自不是亲密的时候。她才要瞪回去,就看到张越拿食指放在嘴唇上,再一看时,就现刚刚还在屋子里的冯妈妈和两个丫头都已经不见了,想是已经避出了屋子。
“屉里说话。”
“这可是大白天!”
“都说了是说话,我又不打算干别的事。”
看到张越满脸无辜的模样,杜绾不禁气结,只能由着他揽着自己进了里屋。在暖坑上坐下,现张越撇开东边的空位不坐,偏紧挨着自己。她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坑桌上,又动手从里头抽出一沓纸笺,她这才定了定神。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有”
丈夫卖起了关子,杜绾只得横了他一眼,接过东西一张张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停住了动作,随即惊讶地看着张越。杜家的事情张越那天回来就对她说了。她也觉得疑惑,只如今没隔几天,张越就送来了这个,她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又是欣喜他维护娘家,又是担心他这般作为惹人疑忌,她忍不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担心爹爹,可让锦衣卫和东厂帮这种忙,若是出了事,你的名声就全都毁了。不要再查下去了,就是爹爹,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这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内部消息,是我自个的渠道。”
张越见杜绾一下子僵在了那儿,便附在她耳边,将从前那些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由于这是最要紧的秘事,因此他把杜绾紧紧揽在怀里,嘴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单从外头看过来自然仅仅是夫妻温存。他只觉得怀中的人从僵硬到渐渐软化,最后隔着那长长的眼睫毛,他就瞧见那双最初紧紧闭上的眼睛渐渐睁开了。
“你能对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杜绾把双手轻轻搭在了张越环绕自己腰肢的双手上,又低声说,“只可惜我不能和你去探望你那位长辈,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必不是为了那积年的隐秘,是有事让我帮你做?”
“他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总要交给我。而我手中虽有人手,却只能整理出这些琐碎的,关键时刻若有遗漏就麻烦了。夫妻是敌体,也是一体。你心思机敏又通大局,向来是我的贤内助。当初我忙于外务。那些往来信件就是你帮忙处置,这事情自然只能劳烦你了。”
杜绾的一手字本就是跟着沈粲练出来的,而张越是临沈度的字帖,于是杜绾没费多大功夫就能模仿张越的字迹。他当广东布政使那会儿,来往京师的信几乎都是他晚上口授大意,她白天代为拟文。就是如今回到京城,那些写往外地的信也多半都是她代劳。但写信归写信。如今的事情却意义截然不同。品味着他那句夫妻是敌体,也是一体,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尽管只是区区一个字,但张越听出其中那种斩钉截铁毫无犹疑的意味,仍是觉得心中滚烫,忍不住更是雅紧了她。夫妻俩虽不能在这大白天真个,但在温暖如春的室内,隔着那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一起,仍是别有一番火热的感受。
好容易彼此分开了些,杜绾哪里敢再坐在张越身边,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这才和他隔着一张抚桌一起仔细看起了这十几张纸笺。过了一玄钟,她才抬起头说:“当初英国公是请辞了中军都督府都督你入兵部方才得以毫无疑义。此次张本尚书回来之后怕也是要吃挂落的,是不是有人担心你就此坐上尚书之位?你若是和爹爹一在部一在阁。则犄角之势牢不可破,有人造那声势,会不会是想让爹爹给你让路?”
让路!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张越顿时沉下了脸,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大堂伯和爹都曾为我让过路,但他们毕竟心有退意,岳父却不一样,他胸中还有万千沟3。
人家还有父子同朝,这翁婿同朝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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