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的羌人牧民刚吹响敌袭的角声,一阵乱箭就将他射成了刺猬,从马上摔落,紧接着被受惊的牛羊踩成了血沫。听到如雷般的马蹄声迅速毕竟,收割秋草的羌人牧民们惊恐的看着四散奔逃的牲畜,只是刹那间便明白过来,自己的部落遭到了袭击,很快老人们带着孩子进了帐篷,男人们取了弓箭,翻身上马迎敌,不过当他们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氐人时,都是脸色惨白,他们这里能打仗的也就六七百人,如何是眼前差不多有近万骑兵的氐人队伍对手。
接触战很快开始了,虽然六百多的羌人牧民拼死抵挡着汹涌而来的氐人,可是对方的数目实在太多,不过一个照面,对面倾泻过来的箭支就让他们损失了五十人,只是顿饭的功夫,他们就淹没在了汹涌的氐人骑兵中,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越来越多的氐人骑兵杀进了这支羌人部落的营地,砍杀着他们见到的能抵抗的男人,只留下女人和小孩,这是他们的规矩,从他们懂事以来,部落间的战争就是这样。
一些骑马逃出营地的羌人牧民只不过跑出了五里地,就彻底绝望了,他们的视线中全是氐人的骑兵,这一次袭击是氐人早有预谋的。
在三万对七百的悬殊力量对比下,不过到傍晚,这支羌人部落就彻底覆灭了,成年的男子几乎被杀尽,只剩下女人和一些孩子,夜晚夏育在军帐里,听着不时传来的女子被的声音,有些不太习惯,他的上司破羌将军段颎以前治军虽不禁部下抢掠,可是这种事是不让士兵干的。
“整天想着女人的肚皮,还怎么打仗!”想到这句话,夏育摇了摇头,这些氐人,也就打打顺风仗,要是遇上东羌几个大部主力,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不过也无妨,这些氐人只是用来骚扰东羌各部而已。
第二天,夏育分出了两千人,带着从四个羌人部落劫掠的财物牛羊和人口回仇池,其余人则分做了十队,让他们各自去东羌各部抢掠,破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一个月后回仇池,按照随军的凉州士兵的统计给他们算功劳。
随着夏育的布置,十支氐人队伍开始往东羌的腹地去,一路上所过之处,就如同蝗虫过境一样,不过半个月时间,就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个部落遭了灾,几个小点的部落给直接灭族,人畜不留。
白马氐打了东羌各部一个措手不及,等东羌各部聚兵时,除了三支太过贪心的氐人队伍没有及时撤走,其他氐人队伍都是赶着战利品往仇池回去,不过他们贪财好利的天性让他们舍不得扔掉劫掠的财物,最后被东羌各部追上,打得溃不成军,狼狈地逃回了仇池,若非此时正好遇到要入冬,东羌各部的联军绝对会一路杀到仇池,大肆劫掠作为报复。
对于白马氐各部先胜后败的局面,中途抽身,不再进行指挥的夏育无疑要担上责任,不过没人会追究他,因为这种局面本就是远在雒阳的天子乐意看到的,白马氐和羌人平时就有冲突,为了抢夺牧场,不是没打过仗,只是没有全面开打而已,从一开始刘宏就打算把白马氐拖入到和东羌各部的消耗战里去,他绝不会让东羌各部舒舒服服地休养生息。
这一仗,白马氐除了一开始抢到的牛羊财物和女子,几乎没捞到任何好处,反倒是在之后的东羌各部联军的追杀下损失不少,损伤最大的几个首领不免有些怨气,不过当高虎这个来自雒阳的天子使节告诉他们说,他们部落里死掉的那些士兵,可以拿到抚恤时,都是立刻喜笑颜开,对于他们来说,部众的抚恤,就是他们的。
虽然白马氐吃了亏,可是接着破羌将军段颎给他们送了一千副刀弓盔甲后,白马氐各部的首领又立刻为了这些东西吵了起来,最后在高虎的做主下,大部都分给了这一次打仗卖力的几个部落,其实几个部落一分,也就百多副而已,但仍是让其余只拿到十来副的部落都是眼红不已。
看着那些白马氐各部首领眼中露出的贪婪,高虎嘴角露出了笑意,这些爱贪小利的胡人头领,果然如同天子预料的那般短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