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陈晚荣所料,韩花花很是腼腆的道:“娘说了,要我都听表哥的,表哥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肖尚荣完全信任陈晚荣:“爹说了哥能干,对我们自己人特别好,不会害我们,要我都听哥的。”
陈晚荣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更谈不上对他们好,想必是陈老实去找人的时候吹嘘过一番,陈晚荣这么能干,吹嘘他也就是在给自己长脸,陈老实能不乐意么?陈晚荣做的事就连吴兢、郑建秋、郑晴这样的大学问家都是心悦诚服,更别说这些朴实的乡下人了,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唯他之命是从了。
一向支持陈晚荣的陈王氏先是小小的献个殷勤,帮陈晚荣把衣衫略一整理,这才道:“晚荣,都自家人,关起门都是一家子,还谈甚合同呢。你说吧,给他们多少钱一个月?”什么东西都不如钱重要,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这话可是说到众人的心里去了,一齐盯着陈晚荣,没有放过一个小细节。陈老实咂吧一下嘴巴:“晚荣,都是自家人,你不能亏了他们。”
“月钱三贯。”陈晚荣给出一份让他们吃惊的工钱。
陈老实夫妇,还有肖尚荣、韩花花惊讶不置,齐声道:“三贯?”韩花花不由得捂住了嘴巴,肖尚荣的嘴巴半天没合拢,陈老实夫妇翻着眼珠,惊讶得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象陈晚荣这样的穷苦人家,一年到头也不过赚三两贯钱,三贯月钱对他们来说是天钱,要不惊讶都不行。陈再荣为人爽气,很是得意的挺挺胸,意思是说我哥多爽快。这才是爷们!
陈晚荣之所以开这么高的工钱。主要是考虑到在唐朝做香皂是暴利行业,就是给他们十贯一个月。也不过是毛毛雨,做人还是得有点人性,即使是在追逐利益也不能没人性。
陈王氏率先醒悟过来,一碰愣的陈老实:“晚荣,你对自家人好,娘晓得,晓得!”这话陈老实打从心里赞成,不住点头。
肖尚荣和韩花花醒悟过来,忙不迭向陈晚荣道谢,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这只是工钱。做得好每月底还有红包,到了年底会给你们一个大红包。”陈晚荣依着现代社会的工资结构。决定把工次分成基本工资。月奖,年奖。唐朝没有奖金的说法,雇主们给伙计红包是说赏,陈晚荣没那观念,说成红包。
这次,他们除了点头赞同外,连惊讶地话都省了。
“为了保证我们双方地权益,这合同还是要签。”从亲情上说他们是我的兄弟妹妹。从雇佣关系说他们是我请地人。这是两种不同的关系,得理顺了。陈晚荣取出合同。分给韩肖二人。
韩花花拿在手里看看也没看,就道:“表哥,你说怎么签,我就怎么签。”
肖尚荣睁大一双眼睛正在合同上瞄着,听了这话也不再瞄了:“哥,你说吧,我签,这就签!”
要是在现代社会,员工如此无条件支持,商家还不睡着了都会笑醒。陈晚荣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逐条逐款的解释起来。这是依据现代劳动合同拟订的,陈晚荣不想建立“血汗工厂”,给他们的权限足够大,不要说在雇主说了算的唐朝,就是放到现代社会也符合“劳动法”。
等到陈晚荣解释完了,一众人惊讶不已,就是受“仁善”思想影响的陈再荣都不得不服气,这才是真正的仁善之举。跟着陈晚荣做工,那不是做工,是在天堂生活。
尤其是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一款更是让他们津津乐道,陈王氏的回应是“晚荣真是照顾自己人,这才是一家子!”
陈老实地解读是“我们自家人当然得干点轻松的,叫他们多干点就是了!”
他们却不知道所有人都享有这种权利,把能想到地夸赞之词都安到陈晚荣头上去了。
条件如此优越,只有笨蛋才会拒绝,韩肖二人自无异言,在陈晚荣指点下按了手指印。
这是各得其所,众人皆是高兴,围炉夜话,憧憬着未来地美好生活,倦极方眠。第二天,陈晚荣还在床上就给沸腾的人声吵醒了,不得不爬起来。来到堂屋一瞧,可不得了,屋里站着坐着三十来人,个个一脸的期待。陈老实夫妇、陈再荣、肖尚荣和韩花花忙前忙后,端茶送水的,忙着招呼他们。
“晚荣,你爹找的人都来了。”陈王氏一边递水,一边冲陈晚荣打招呼。
就是她不说,陈晚荣也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心想你们也太积极了,唐朝国力强盛,又没有生“金融危机”,用得着来吵我的好梦么?
那些人原本在说个不停,一听陈晚荣现身了,不再言语,齐刷刷盯着陈晚荣,想到自己的前途掌握在陈晚荣手里,不免几许紧张。
只可惜陈晚荣衣冠不整,衫子披在身上,趿着鞋,睡眼惺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瞧他那模样,巴不得再去睡个回笼觉。
陈晚荣也现了自己的不礼貌处,甩一下句“等我一下”,忙跑走了。解决好内部矛盾,刚回到屋前,韩花花就把一盆热水递到陈晚荣手里了,陈晚荣谢一声,洗过脸这才去和众人见面。
瞧着一张张朴实地脸,眼里地期冀之光,还有因为担心是否会给挑中的紧张,陈晚荣想象得到这都是陈老实吹嘘地结果。
“各位乡亲:承蒙你们瞧得起,我在这里谢过了。”陈晚荣抱拳团团一揖,道:“我需要一批诚实、勤快的人干活,我会付你们工钱。有一技之长最好,会木活的请雕一朵花,会叠花的请叠一朵。”
陈晚荣的话音一落,就有人问道:“要是不会叠花。不会雕花的。怎么办?”
“不用着急,我会给你一个答复。”陈晚荣只得安慰他们。
里面有九个木匠。陈老实和他们熟络,带着他们去雕花去了。还有五个年青女子,陈王氏熟和韩花花一道,带着她们叠花去了。
陈王氏在韩花花耳边低语几句,拉着陈晚荣出了屋,左右一瞄见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间道:“晚荣,有些人不是你爹叫来的,你挑人地时候要注意点。你爹也真是,叫他去找人。吹甚牛呢,他们一听说有这等好事。把他们地亲戚朋友都叫来了。”
乡下人朴实。一听说有好事,自然想到自己的亲朋,这也无可厚非,陈晚荣能理解,笑道:“娘,有些人我也面生,您了解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