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冯世才要问地,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郑晴。
陈晚荣解释道:“这是冷疑器,要做烈酒就得用到。我本想在宁县做,只是宁县做不了,长安我又没时间去,正好冯先生来了,帮我做好了。请高掌柜一道带过来。”
“陈掌柜请放心,绝不误了您地事。”冯世才保证一完,问道:“请问陈掌柜。这要怎么做呢?”
这种冷凝器他没有见过,不知道做法很正常,陈晚荣指着图说起了制造方法:“这冷凝器分为两层,里面这层是一根圆形的管子,得用铜来做。要是把铜锭打成铜片进行卷制的话,需要很高地水准,宁县没有铁匠做得到,最简便的办法就是铸造。我打听过了。长安有几家专门铸造铜的作坊。可以完成。”
冯世才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郑晴的眼光就犀利多了,弯月眉一蹙,道:“陈大哥,这圆管不难,很好铸造。只是这第二层有难度呢,要怎么做到呢?”
第一层里面是蒸汽,外面也就是第二层,接触的是冷水,这样才能实现换热,达到冷却的目的。第二层不仅仅是圆形中空,还要和第一层紧密相连,不能漏水,其技术难度自然要大些。
于她这非凡地洞察力,陈晚荣很是赞赏,笑道:“其实这不难。可以先做成两半,然后再浇铸在一起,再和铜管进行连接,这样就成了。没什么特别地要求,只要不漏水就行。”
即使漏水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漏得太厉害。毕竟这是常压换热,简单多了。
经过这番解释,冯世才也明白了,大拇指一竖,赞道:“陈掌柜,真是好心思。这里先宽后窄,做什么用地?”
陈晚荣把冷凝器设计成入口成喇叭形,出口是个弯头。经过冷凝之后,出口流出来的是烈酒。入口之所以要设计成喇叭形,是便于套在木制管道上。
一加解释就明白,冯世才盯着陈晚荣,问道:“请问陈掌柜,您可是又有新东西了?陈掌柜,要是有地话,请别忘了我们高家店。”
高清泰那么精明,他的手下也不差,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于冯世才这等机敏的反应,陈晚荣很是佩服,笑道:“是在做一样新东西。做好了,还要请你们帮我卖卖呢。”
“那我代表东家谢您了!”冯世才双手抱拳,长揖到地,一脸的喜色。陈晚荣的香皂让高家店收入增加不少,要是再有一样新产品,那就更加不得了:“我回去给东家说,请东家亲自来和陈掌柜谈。”
高清泰要来清帐,有了这事肯定是早早就赶了来,陈晚荣笑道:“言重了。”
交待完,把图纸给了冯世才,装好货,冯世才作别而去。望着远去的车队,陈晚荣异常舒心。原本因为冷凝管而中断地烈酒,终于又上正轨。烈酒一出,再经过多次蒸馏,得到高浓度的酒精,稍加处理就成无水级别,这乙醚也就不是问题了。
想着美好的前途,陈晚荣再也按捺不住了,捋着袖子,心想这就去做乙醚,复习一下功课。主意才打定,就给郑晴打消了,郑晴眨着妙目打量陈晚荣,双手抱拳:“恭喜陈大哥,贺喜陈大哥!”
陈晚荣一愕,问道:“你这什么意思?我何喜之有啊?”
郑晴笑盈盈地道:“陈大哥发家了,我能不贺喜么?”
陈晚荣笑道:“发什么家,不就是过日子么,谈不上喜。”
郑晴帮陈晚荣算帐道:“陈大哥,你知道这一清帐下来。你会有多少银子么?”
这问题陈晚荣还真没去想过,给她问得愣住了。只听郑晴道:“光是我们这里,你就有一万多两银子。爹这次从洛阳回来,就会和你清帐。高掌柜要来清帐,想必马掌柜也会闻风而至。谁叫你手里捏着烈酒这好东西呢?长安的药铺不少。他们会抢着买,又是一笔大买卖,他们要是不来都不行。”
分析得很有道理,以马高二人的精明劲,哪能不来的,陈晚荣轻轻点头赞同。郑晴接着道:“高家店和高家店提的货比我们多,这帐一清下来。你分到地银子也更多。陈大哥,你说我能不贺喜你么?”
陈晚荣略一估算,清完帐自己有差不多四五万两银子入帐。和那些富甲一方的富商比起来,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可也是一个小的数目了。从此以后,即使不收入一钱银子,也可以过一辈子富豪生活了,回想起不久前还在为五斗米奔波,有上顿没下顿。而现在却是一个不大不小地富翁了,这差距也太大了。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陈晚荣不住敲额头。脑袋还真有点晕晕地。
郑晴妙目打量着陈晚荣,一脸地幸福:“陈大哥,你可是我知道地发家最快的人呢,你真厉害!”虽然她并不看重银子,心上人能有如此手段,也是让人喜悦之事。
“一般一般啦!”陈晚荣虽是在说谦虚话,仍是挺挺胸口,于她的话很受用。
郑晴出主意道:“陈大哥。银子多了。你得收好,得建个银库。”唐朝没有银行。钱多了只能自己保存,建银库是必然,这一做法一直用到清末。
银子马上就要到了,要是没银库,没地方放,还真是让人尴尬。这事连一点概念都没有,陈晚荣一下子犯难了,郑晴轻笑一声,调侃起来:“陈大哥,是不是银子多得没地方放了?”
这虽是说笑,却正说中陈晚荣的心思,点头道:“是呀。”
郑晴拉住陈晚荣的手,道:“陈大哥,你跟我来。”陈晚荣虽是不明白她的用意,仍是跟着她去了。
穿过院落,来到最里面一幢房前。这房子与别地房子不同,墙壁很厚实,没有窗户不说,门还是铁门,铁门是挂着几把大锁,每一把足有十来斤重。
这房子陈晚荣来过,就是不知道做什么用地,看得不明所以。郑晴笑着给陈晚荣解释:“这是我们的银库,以前的银子都是存放在这里的。”
怪不得,陈晚荣以前问起,郑建秋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陈晚荣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再问了。没想到,竟是银库,那可是重地中的重地,郑建秋不说也很正常。
瞧这幢房子,规模不小,要是存满银子,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郑家以前的富有可想而知了。
郑晴接着解释道:“陈大哥请放心,银子放在里面绝对不会有问题。这墙壁是用铁板做的,就是有盗贼,也没奈何。”
“用铁板做的?”陈晚荣并不关心能不能防盗,而是关心铁板。在陈晚荣想来,唐朝没有铁板,他们用铁板来做墙壁,很是意外。
郑晴对陈晚荣很了解,知道他是在关心技术问题,释疑道:“这些铁板是用铁水浇铸成的,不能用来打造刀具,用来防盗还是够了。”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惊奇了。郑晴接着往下说:“我听说,铁板放好之后,还用铁水浇铸过,是一个整体。再砌上砖,就成这样子了。”
唐人地想法真是让人惊奇,如此一来,用炸药也不见得能炸开,更何况唐朝没有炸药,再安全不过了。
“真是太好了!”陈晚荣不住搓手。这院子里一下子多出几万两银子,真不安全,很是麻烦,有了如此坚固的银库,问道就解决了。
郑晴瞄着陈晚荣:“陈大哥,你只需要把锁换换就成。里面的银架是现成地,虽然多年没有用,也不会有问题,放心用就是了。只是,钥匙我放在家里了,我拿过来给你就成。”
她什么事都想到头里去了,陈晚荣真是服气得紧,打量着伊人,娇媚胜昔,俏立身旁,仿佛开得正艳的鲜花,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