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奔中的张宏,听到高不危此言,这才急急刹住了脚,转身又向仍停在公主府一旁的马车。
惨白无血色,稍显发红的眼神,狰狞的意味。这种种张宏此时的神情落在高不危眼中,却没来由的让高不危心中一酸。
当年,他也是这般,可他终是没能赶得及。
不发一言的张宏在踏上了马车后,却见那车夫仍未有举动,急切间,不禁喝道:“还待等甚?!”
车夫稍怔,却看到高不危已然踏上了马车后,这才呼喝一声,力扬马鞭,飞驰而去。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急喘,高不危的眉色更显深沉:“主母安然无事,那小女孩儿也是无事。倒是张介良却是出了事,只是不知此时是生是死。”
满是焦急之色的张宏在高不危此言罢,竟是极快的转回了头,看着高不危,直到他确认高不危所言乃真。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阿娘无事便好。心神稍有放松的张宏随即却又皱紧了眉头:“怎会如此?”他的本意只是要张介良仇视他,当然不是让张介良死。张希到底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若真死了,那想必他定会拼命一博张宏。而这是张宏此刻根本不能应对,也不想应对的。
高不危自然是知道张宏此时已然安心,也猜得出张宏对那张介良的隐虑,所以他也直言:“在下确实不知,而只是得到一人传信之后,在下便守在了公主府中。”
看着高不危,张宏知道他所言皆真。虽是担忧那张介良若是死了所带来的后果,但张宏却更是想要知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一队的万骑营兵士怎会如此不堪?仅凭楚图那十多名护卫是根本不可能阻止的了那万骑营兵士的。莫不是常霸已回到家中?
似乎只有这一可能。
张宏思虑间,对驭马之术极为精通的车夫也堪堪赶到了张宏家中小巷,而这一路之平稳甚至连张宏也不觉有如此之快。所以在他下车时刻意问了句那车夫:“你叫什么?”
仅仅是一车夫,但车夫丝毫不曾顾及张宏之身份,竟然轻笑:“马夫。”
张宏愕然,随即赞道:“好,确实不负此名。”只是说罢,却不顾那马夫再有言语,径自带着高不危走向一旁角落。
确信那马夫听不见后,张宏皱眉,极为凝重,压低声音道:“不必随我回去,你即刻将楚图所送之人按计划送往各处,要快。”
高不危愕然,不明为何会是此时动手,因为时机还远未成熟。但他并未质疑张宏之决定,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