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在大汉军中唯一一个敢和高远真刀实枪拼杀的将军,杨大傻可太清楚知道大王的厉害了。哪怕自己竭尽全力。最终也会被大王打得像一条狗一般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高远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的那个青衣人身上,脸上浮起诧异的神色,“你是中原人?”
穆先生单膝跪地,随着他的跪下,身后十几个暴动领头者都跪了下来。“学生穆图,见过大王。”
“学生?”高远皱起了眉头。
“是,学生是蓟城综全大学律法系第一届毕来的,大王是蓟城综合大学的名誉校长,我自然也能算是大王的学生。”
“律法系?”高远的眼色有些玩味,“既然你是学习大汉律法的,那你应当对我大汉的法律体系很熟悉,我想问你一声,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学生明白。也做好了准备。”穆图点头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看起来,你是他们的首领。”高远道。
“说不上是首领,我只是他们的组织者。”穆图道:“王上,您可愿意去里面走一走,看一看吗?”
高远抬头看着灰扑扑的矿山,点了点头,“好,走一走。看一看,我也想听你说一说,第一届毕业的蓟城综合大学的学生,现在都是我大汉各行各业的翘楚。你怎么没有做官而是到了这里呢?”
看着翻身下马的高远,穆图道:“学生家境不错,但却不喜为官,毕业之后,便在大汉境内四处游走,二年前到了这里。便再也没有离开。大王,学生为您引路。”
高远点点头,“走吧。”迈开大步,往里便行,何卫远一行人有些紧张地护卫在高远的周围,而这一次杨大傻也不敢托大了,挥了挥手,吴崖早已指挥着近卫军的士兵,抢在高远之前,进入了矿区之内。
矿区之外,跪着上万名矿工,但更内里,却还有着更多的老弱妇孺,他们聚集在一齐,脸色惶然地看着盔甲鲜明的士卒冲了进来。
“大王是我知道的有史以来的最英明的君主,不管是在文治,还是在武功之上。”穆图道。
“这不是拍马屁,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汉也是有史以来最开明,最好的国家。”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煽动矿工暴动?”高远淡淡地问道。
穆图指着四周那些面黄肌瘦的人,“可是王上,大汉阳光虽然灿烂,却仍然有照不到的角落,有照顾不到的人群,就像他们。而很显然,这样一些小小的群体,是不可能上达天听,传到您的耳中去的。这两年来,我走遍了辽东三省,所见所闻,与我心中所想,实在差距太大,王上所言,大汉旗帜飘扬之处,皆为大汉子民,享有同等权利,但在这些地方,我并没有看到。”
“这里,或者只是一个极端。”高远缓缓的道:“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并不一定要采取这一种。”
“或许这里只是一个极端,但在整个辽东三郡,不可否认的是,异族之人,比起汉族人,他们所享有的权利要少得太多,我们汉人在这里享有的,这里数十个少数民族是根本想不到,也享受不了的,首先,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应当享有那些权利。”穆图道:“这里的官员,并不像王上所想的那样,当真是将他们也当做了与自己平等的一员。”
高远随意地走进了一间草棚,这是一个矿工的家,跨进门去,高远的眼光不由一阵收缩,有家徒四壁来形容,当真是切实不过,屋里散出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门口,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跪在哪里,其中一个约三岁的男孩身上竟然是不着寸缕。
走到一角的米缸之前,高远伸手掀开了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并不是个例,而是曾遍现象,现在您走进任何一个棚子,所看到的都会差不多。”穆图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二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当真是震惊异常,我没有想到,大汉立国数年,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我看着一车车的毛铁从这里出发,看着矿主们在这两年之间,一个个地获得了巨额和财富,但这里头,都是这些矿工们的血汗啊!大汉的律令,在这里被藏了起来,矿工们更像奴隶,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这里的很多矿主们巧妙地利用了与矿工们签定的工作合同,嘿嘿,那岂是不能算是合同而是一张张的卖身契了,签定了这个,就算这些矿工们想走人,也是走不了的,因为从合同上表现出来的内容来说的话,官府是绝对认为是这些矿工违反了契约而不是矿主们。矿区成了一个牢笼,将他们牢牢的圈禁在这里,整个辽东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有些矿主们稍稍心善一些,给的工薪高一些,使那些矿工和他们的家人能够活下去而已,而在这里,着实是有些活不下去了。”
高远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在辽东的矿山之中,有不少是朝中大臣们都参股了的,即便是自己,也在好几个矿区有股份,这岂不是说,自己也成了这些敲骨吸髓的周扒皮中的一个。
“学生在学校的时候,听过大王来讲过的一节课,那节课的主旨,便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穆图看着高远,“但我在这里,没有看到平等,学生想了许多办法想将这里的情况让更多人知晓,但毫无作用,甚至学生在这里,还险些丢了性命,最后,是拉扎贝他们救下了我,从那时起,我就呆在这里,我想要帮助他们,而大王这一次的巡视,便为我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只有让大王亲眼看到了,亲耳听到了,才会有所改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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