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胿

第七个之后, 是第八个，第九个。

在1794年的7月23日，爱因兹贝伦家提供的第一批人造人，共计十人，除了第一个因为高精度的解剖而失去了生命以外，其他的九个人造人全部死在了瑟利姆·佐尔根的试验台上。

“毫无疑问，从二月份以来，这接近半年的时间我们一直在失败，不过还好，我们有心理准备。”瑟利姆的眼袋很重，这半年他基本上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只有中间和卢斯兰出去过一次，“伟大魔术的诞生从来都是需要时间的。”

“爱因兹贝伦家的下一批人造人应该就快到了，不过她们的生产力......你们大概懂，而且这种比较顶级的人造人也并非是垃圾的量产物，所以这一批的人造人依旧只有十个。”

特维尔看上去有些焦躁，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摄于在实验台上瑟利姆的威严，想要开口数次都被自己憋了回去，倒是卢斯兰神色如常。

“家主，等到新的一批人造人到了之后，我们依旧要延续之前的实验方法吗？”卢斯兰询问了一声。

“不，之前那都是第二阶段了，在之前的实验中，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八号实验体，目前最接近成功的那个，存活时间超过了三秒的那个，身上有一些特质。”瑟利姆的一只手按在脑门上，看上去很是疲倦，“我推测，她之所以能够在接上了其他魔术回路刻印化的肢体之后存活超过三秒，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接在她身上的魔术回路刻印化四肢，都不是她的，而是外来的。”

“不过即便是外来的，也依旧是肉体，本身还是在反抗的，所以在完成对接之后依旧会迅速崩溃。”

“但是我觉得这足够让我们看出来些什么了。”他停下了讲话，敲了敲桌子，吸引了两个助手的目光。

“虽然不清楚这是否是人造人的特性，但是这种独特的，对外物的包容特质毫无疑问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点。”瑟利姆眼神严肃地说道，“无论是四肢也好，还是脏器也好，只要移植都不会产生排异反应，所以我们下一步的改造会更加大胆。”

“加高外物的利用率，将肢体内的魔术回路完全刻印化，然后采用安装的方式转移到外物上，再通过外物和魔力连接到躯干上，尝试用这种方式规避掉那虚无缥缈的肉体的反抗吗，这就是我们下一步需要做的。”

“明白了。”两个助手一起点了点头。

“特维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瑟利姆看向了有些发抖的小助手特维尔。

特维尔是三个助手中最年幼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年满二十的，另外两个则是年龄最大的26岁的卢斯兰，以及已经离开的23岁的霍梅罗。

“......没有。”特维尔的头上遍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踌躇了几秒之后，选择了沉默。

“......”盯着特维尔看了几秒，瑟利姆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现在距离下一批人造人被送过来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就当散散心了。”

“是......什么任务？”特维尔看上去依旧有些焦虑，抬起头看着瑟利姆。

“我这里有几份图纸。”瑟利姆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了厚厚的一叠纸张，递给了特维尔，“你坐马车回大庄园去，带给我的父亲瓦伦里安·佐尔根，还有我的儿子伊沃·佐尔根，让他们根据上面的内容，制造一批宝石器材，然后在送回来，这个可以吗？”

“没问题。”特维尔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耽误了第三阶段的实验。”瑟利姆拍了拍特维尔的肩膀，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卢斯兰，你出来一下。”

等到瑟利姆和卢斯兰都走出了办公室，特维尔总算是可以擦拭一下自己头上和脸上的汗水。

他看着手中抱着的一叠图纸，嘴唇轻抿，眉毛在颤抖着，强迫着自己用深呼吸冷静下来。

一开始他来参加这个实验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未来或许会又着落了。

但是现在看来......

如果未来需要用这种手段获取......

他抓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