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路远,此一去便不知何日归。
秦王政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手里攥着一个玉鸟,用指肚微微摩擦。
座下群臣寂静无声,都在等待着秦王政说些什么。
缓缓抬手, 将玉鸟放在了一旁,秦王政看向了台下。
“王贲。”
一个浑身煞气的中年将领从坐席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末将在!”
“从旧燕地,攻齐。”秦王政的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霸气,让大殿内的所有臣子都感觉头皮发麻,同时呼吸急促。
这道命令,或许就代表着数百年的乱世, 即将结束,天下将被秦完全掌控。
王贲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仰头看着秦王政:“末将领命!”
此时,已经是公元前221年上旬。
“你不会让孤失望,对吗?”秦王政俯视着王贲,仿佛真龙一样。
“决计不会!”王贲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
现在已经结束了朝会,秦王政一个人坐在咸阳宫的侧殿下,看着正在一点一点西坠的太阳。
“孤要做到了,超弟。”
他依旧在抚摸着那玉鸟。
他知道姬超的努力有着效果。
先王庄襄王在位的时期,西边一直有异族不停地骚扰,在逐鹿中原的同时庄襄王还要分心去对付从大阵法漏洞里偷偷进入中原的异族,他接下这秦王之位之后同样偶尔需要去阻击。
但是姬超出阵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听到过异族之祸的报告,一次都没有。
“唉......”秦王政缓缓地站起,既有豪气,也有孤寂。
“自你离去,孤......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所有人要么在仰望孤, 仇恨孤。”
“却无一人再和你一样,愿意以友人的身份,和孤相处。”
“孤也再找不到,能够让孤放下身段,以友人相待的人了。”
秦王政向西看着,孤独的伟大着。
......
姬超向东看着,眼中带着感叹。
他正在休憩。
也或许是看到了什么,只是追求那或许仅有一瞬的对视,隔着大阵法,隔着高原的对视。
“大人,怎么了?”温雎正在整理东西,他现在从外表上来看也是相当粗犷,虽然只是跟随,但是这种生活足够把一个人炼的坚硬无比。
温雎看向姬超的眼神中一如既往的带着尊敬。
在温雎看来,若是姬超不值得尊敬,那么天下便无人值得尊敬了。
“没什么。”姬超的手中正在调整着什么东西。
那是机关鸟知向。
他的手上泛着魔力的光芒,正在对着知向进行小小的改造。
“大人,这机关鸟能飞吗?”温雎随性的坐在了姬超对面的地上,好奇的看着知向,“常常见你把玩和改造, 却从未见你放飞过, 不过以大人的能耐,想必肯定能让这机关鸟飞起来吧。”
“能飞是能飞, 但是现在,还不到飞的时候。”